一个人睡着了,肚子也可以叫的吧……
宴好安慰自己,肚子又叫了起来,咕噜噜地响着,敲锣打鼓般说饿了,要吃东西。
房里静了片刻,江暮行出去了。
掩门声像是有救心丸的功效,宴好一听就活蹦乱跳地蹦下床。
因为动作仓皇,他踉跄着去抓衣架,差点没跟衣架一起摔到地上,狼狈的不成样子。
厨房里有水声,江暮行在做早饭,宴好长舒一口气,他拿手背蹭蹭汗湿的额头,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这么烦了,肚子还吵。
宴好看一眼凌乱的床被,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地扑上去,抱着被子蹭蹭,然后把自己整个蒙住,鼻息里全是江暮行的味道,还有体温呢。
就像是江暮行在抱自己。
不多时,宴好克制着爬起来,把床收拾收拾。
想起来江暮行都是叠的豆腐块,他又把被子使劲儿抖平整,抚好四个角,试着折一折,折腾半天也没折成功。
宴好的挫败感还没壮大起来,就被一股尿意干扰,他憋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然后就跟门口的江暮行打了个照面。
江暮行的目光扫向他身后的床,铺过了,被子叠得软趴趴的,看得出来是尽了力。
“那什么,”宴好做出一副才醒的模样,迷糊着揉眼睛,“班长,我怎么会在你房里?”
江暮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我?”
宴好头顶心一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笑笑吧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他扬起一张笑脸,双眼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江暮行的薄唇抿了抿,低咳一声。
宴好以为江暮行是提醒他给出一个答复,不然这事就不能翻篇,他掐掐手心让自己冷静些,嘀嘀咕咕:“昨晚我又没喝酒,不存在喝醉,那就是我梦游了?”
话落他就蹙眉:“班长,压力大会梦游的吧?”
江暮行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宴好心虚得脸颊发烫,他理理刘海,眼神躲闪着故作镇定:“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有的,不然我也想不通怎么会跑错房间。”
江暮行并未言语。
“真挺不可思议的。”
宴好很是感慨的说,“我竟然梦游。”
江暮行眼皮上撩,颇有几分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
宴好再接再厉的唏嘘,试图把借口坐实:“班长,这个事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江暮行的面部隐隐一抽。
时间分秒流逝,宴好的无措窘迫捂不住地漂浮了出来,他抓了抓头发,软软的小呆毛轻晃,像是在撒娇的说,你放过我好不好?
江暮行的食指跟拇指摩挲了几下,忍住不去摸他的呆毛,越过他进房间:“第一轮复习的都只是基础,后面会越来越难。”
宴好的身子一震,江暮行这是……信了他压力大梦游的借口?事儿可以翻篇了?
江暮行把床头柜上的手表扣到腕部:“你要学会自我调整。”
宴好一放松就管不住嘴,他脱口而出一句:“那我要是学不会呢?”
江暮行偏头看他一眼,目光深沉:“必须学会。”
宴好愣愣道:“好,我学。”
江暮行出去,宴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班长,你昨晚睡得也太沉了吧,我上了你的床,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