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对你做过什么,你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报仇,你去找宋炜。”陈何光终于怕了,才想起这家伙已经天才营毕业,不知道多少级,而他才23级。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你最大的错,就是你的自私,你的偏袒。你什么都不做,为什么不把位置让给愿意做点事的人?因为你虚荣,你舍不得班主任这个头衔带给你的那一点点可怜的优越感。”熊启冷笑。
“你闭嘴!闭嘴!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倒是你,你现在害了多少一中学生的未来,你比我狠毒的多。”
“没错,是我害的,那又关我什么事?这些锅不都让你们背了吗?”
听到这话,陈何光七窍冒烟,得亏他是个职业者,不然这会准被气出脑溢血来。他的反击对敌人伤害为零,可对方的诛心之语,却是成吨的真实伤害。
“他们的未来是圣母们该关心的事,我只负责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熊启狞笑着缓缓离开,揶揄道:“陈老师,你可得努力活下来,好好享受完你下半辈子地狱般的人生啊,哈哈哈哈。”
陈何光手脚冰凉,他没有陆笙那般通透的智慧,能看出输赢之间还藏着思想境界上无法逾越的差距。他只知道这一切都是这小畜生故意安排的,绝望的是,现在的他无论怎么去说,都不会有人相信他。
他已经不再是一位一中的光荣教师,而是一手促成状元被霸凌的罪魁祸首,谁会相信一个差点将天才学生彻底葬送的前教师的话?
可他始终也想不明白。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别人的父亲是宋经理,是能为一中天才们带来安全保证的宋经理,他的做法难道不是在为一中,为更多的学生考虑?
我做错什么了?
……
熊启耍过陈何光后,便去了最高的一栋教学楼。在天台上,他可以一览一中全貌,包括四周街道。
三中的郭校很守承诺,安排了三辆广告车,上面贴着‘恭喜市三中高二一班熊启同学,跳级获得天才营第一名’的标语,在三条大干道间交叉流蹿,始终保持至少有一辆在围着一中打转。
一中的新校长大爆粗口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
安保合约可以慢慢谈,大家总是要做生意的,谈拢是迟早的事。教育经费被扣也是必然的,别人有成绩你没有,怎么可能还让你占着茅坑不拉屎。
但这三辆车就过分了,这是拿着三把刨子一层一层在他们一中脸皮上刮,刮的血肉模糊。
偏偏这种事还难以启齿。
人家三中历史上第一次出了全国状元,你还不让人庆祝一下?你咋就这么玻璃心呢?别人碍你什么事了,这广告车不都满城到处跑么,合着你一中的路段金贵些就跑不得?
新校长真要拿这事发脾气,传出去都没脸见人。撒格局啊,就这还当校长?
不得不说熊启这招是真的贱,软刀子捅人,血呲呼啦的,还不让你叫唤,搁谁谁受的了。
而这一招进一步的影响是,本来不关注这件事的人,慢慢的也会去查查熊启是谁,再联系前段时间的霸凌事件,老铁,真相了!这一中去不得,赶紧让你家孩子转学吧。
老铁,已经在转了,别催。
其实熊启很清楚,霸凌这种事,亘古就有,未来也没法杜绝,不会因为个别因素,就彻底改变人类的劣根性。
他所做的也都是顺手而为,替原身讨个公道。
从怀里掏出刚刚买来的黄纸,点燃、斟酒、上香,熊启自语道:“兄弟,这下你也算可以安心上路了,怨气别那么大,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
尘归尘,土归土,魂去安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