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仁贵受伤,燕国进攻,齐国发难,这一切的一切也就发生在几月之间,所有的事情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控制,蝶依越发觉得被动起来,在这一场游戏里,似乎自己一开始,就只是棋盘之中一颗子啊!
晃了晃脑袋,蝶依深深呼出一口气,貌似自从接了这护国郡主的头衔,自己还真就没闲过,好几日都不曾和墨心邪吃饭了吧?
想起那一袭红衣的男子,蝶依唇角一勾,看了看微暗的天,举步向墨宇轩(墨心邪在护国郡主府的院子)而去。
不知是不是想到墨心邪的原因,蝶依只觉脚步都轻快不少,那个男子一直是她背后的依靠呢,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就有无尽的安全感。十一月的风迎面而来,夹杂着冬日应有的寒冷气息,蝶依却丝毫不觉冷,反而因着靠近墨宇轩,脸上的笑越发灿烂起来。
一路急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墨宇轩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脚步之中都带上轻快,却不想走到院子前,竟发现院门紧闭?
呃?什么情况?
往日里墨心邪鲜少宿在墨宇轩中,都是在蝶舞轩和蝶依同床共枕,最近蝶依事忙,他才搬了出来,这也是蝶依第一次来这个院子,却不想第一次就吃了个闭门羹么?
想上前敲门,却不料一碰到门,门便开了。蝶依挑了挑眉,心中的疑惑更甚,却依然抬步走了进去。
墨宇轩环境清雅,入门便可看见一个大湖,时令已入冬季,湖中并没有什么物什可供观赏,倒是一座木桥贯穿其上,木桥两边各挂着一排红色灯笼,在蝶依开门的瞬间,那两排灯笼瞬时亮了起来,烛火透过灯纱,传出喜庆的红,耀了蝶依的眼。
蝶依唇角一勾,能够做到同时点燃所以灯笼的,怕也只有墨心邪了吧,这家伙,看来是想和自己玩捉迷藏呢!
当下不再犹豫,抬步便踏上那木桥,墨心邪的阁楼,是在木桥的另一边的。站在这木桥之上,蝶依忽然想起当年许仙和白娘子的断桥重逢来,当年看的那般浪漫满怀的场景,如今难道要在现实重演?
令蝶依意外的是,木桥之上竟铺了厚厚的红地毯,在桥的起点之处,一朵红色纸玫瑰放在地上,蝶依弯腰捡起,不可抑制的唇角一勾,心情大好。这纸玫瑰是她之前无事教他们几人叠的,教的时候还说明它的寓意,不想墨心邪竟是叠得如此之好。
轻轻一个吻落在那玫瑰之上,蝶依举步向前,却在十步之外又看到一朵红玫瑰,蝶依讶异,抬眸望去,却见整座桥直到尽头,每隔十步之遥都有一朵玫瑰林立。蝶依勾唇,倒是不知墨心邪如此神秘,卖的什么关子了!
一步步走过去,步履之中更显急切。走过整座桥,刚好110步,而她手中是11朵鲜红的玫瑰。
她说过,玫瑰一朵代表唯一;两朵是世间只有你我;五朵是无悔;十朵是十全十美,十一指一心一意。
看了看手中的十一朵玫瑰,蝶依唇角微勾,那个红衣的男子啊!
“喜欢吗?”几乎是无声无息的,墨心邪一脸笑容,站在了蝶依的几步开外,似水的眸子,在满目的红灯之下,水光潋滟,说不出的风情无限。
蝶依勾唇一笑,定定的看着他,却不回答,任风吹乱她的发,她的眼中,只有面前的他。
墨心邪看着眼前红鼻子红脸的人儿,眉头微微一蹙,迈开步子向蝶依而来。临到跟前,握住她的手,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寒冷。墨心邪脸色沉了几分,抓起蝶依手中的玫瑰便丢了出去。
“喂,那是我的!”蝶依先是一愣,随即回神便要去捡,那些花叠的定是不易,她刚刚可是看了,朵朵都是精致得无可挑剔,这样的花,自然该收藏着,怎能说丢就丢了。
岂料墨心邪却一把将她提了回来,不由分说,抓起她的双手,放在手心,靠近唇边,轻轻哈出一口热气,淡淡道:“花是死的,人是活的,心意到就好,你若喜欢,我什么不能给你。”
随意的一句话,由心而发的一个动作,却让蝶依僵在原地,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暖,蝶依抬头,看向这个如今和自己一般高的男子,竟是无语凝噎。
墨心邪自然注意到她的状态,嗔怒的骂了声“傻瓜”,轻点她鼻尖,捋了捋她耳后的青丝,却不知从何处捏出了一片蒲公英。墨心邪摊开手掌,放在蝶依面前,右手指尖轻轻在掌中捻了捻,霎时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
漫天的蒲公英随风飘远,恍若北风之中纷飞的雪花,飘扬转篷,微风轻拂,竟像极了一场梦境之中的丝路花雨。
蒲公英的话语,是无法停留的爱。
蝶依沉浸在这美轮美奂的戏法之中,却见墨心邪勾唇一笑,邪魅如斯,红衣一转,腰间的彩带随之飞舞。那极致的妖红与漫天的蒲公英相映成辉,像极了梦中的山水人物画。
墨心邪手持红带,在蝶依面前舞动,悠悠慢慢,韵味十足,白玉的脸庞之上唇角微勾,时不时一个朝着蝶依绽放一个魅惑风情的笑。蝶依竟不知不觉怔忪在原地!
这是墨心邪啊,这是墨心邪在为自己跳舞,这高雅如莲优雅如画的竟是墨心邪!她不惊讶他精妙的戏法,却惊讶他曼妙的舞姿,一个男子为博红颜一笑,竟学了舞蹈,还舞得如此随心所欲!
看那份娴熟悠然,那轻柔灵巧的倾斜,那自然而然的摆荡,那浑然天成的反身和旋转……那一切的一切,都深深震撼着蝶依,要练了多久,才能有了这从容啊!
“蝶依,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高官厚禄权势无边,就凭我最真的一颗心,今夜凤冠霞披,你嫁给我可好?”蝶依尚未回神,却只见墨心邪单膝跪地,手中重新捧着那束玫瑰,看着她,一脸虔诚。
“墨哥哥……”求婚?竟是求婚?蝶依几乎有些无法转换思维了,上辈子男人一堆,却从没有人给自己求婚,而今墨心邪布置这一切的一切,竟是要向自己求婚!
“蝶依,答应我,嫁给我,好不好?”墨心邪固执的跪在原地,捧着那束花,只求一个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