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愣,白皙的耳朵尖泛出点点红意。
【二】
少年似是不爱说话,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便转身离开了。
柔嘉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手里攥着的是方才她揽着他的腰时不小心从他腰带上拽下来的令牌。
“谢之遥。”她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心里既紧张又温暖。
初遇时一见倾心,以至于日后念念不忘。
她不再安分地待在皇宫中,而是整日想着溜出去。
只是这晋阳城如此大,茫茫人海,想要再遇到一次谈何容易。
闲着的时候,她总是盯着那块令牌瞧,越看便越觉得熟悉。终于有一日,她突然记起这是东宫的腰牌。
她激动得无以复加,没有多想便去了东宫。
太子看到令牌后,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随后笑道:“确实有谢之遥这个人,只是皇兄向来器重他,怎能随意放了去?”
当今圣上子女众多,但唯有柔嘉和太子乃一母所出。太子自小就对她宠爱有加,她想要什么东西他都会给她,更何况区区一个侍卫。
她一再坚持,最后连撒娇打闹都用上了,太子虽是不乐意,但终究随她去了。
谢之遥就这样留在了昭阳宫,成了殿前侍卫。
而柔嘉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常常坐在窗前偷偷看着自己喜欢的少年。
小姑娘的心思总是很简单,不管是公主还是寻常女子,只要喜欢上一个人,便觉得他是世间最好的,总要想尽一切办法讨他欢心。
她自小就没有母妃,没人教给她怎样表达自己的爱意,她只能将一切告诉自己的好姐妹陈楚楚。
两个人待在一处商讨了许久,终是达成了一致——送锦囊。
这是最俗气,却也是最能表达一个姑娘心意的方法。
于是,她便开始学习刺绣。
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手指常常被刺得鲜血直流,点点滴滴染红了她手中的布帛。
有宫女看不过去,想要帮她绣,她却拒绝了。
不知绣坏了多少锦囊,她终是稍稍满意了些。
那一日午后,她约谢之遥在花园里相见,想要亲手将锦囊交给他。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
暖风拂过她淡粉色的挑花绣裙,她微微低着头,眉目如墨笔描绘的一般精致。
她脸上尽是娇羞,心中满含期待。
她那样期待他能喜欢。
然而,谢之遥却退了两步,垂首道:“卑职不敢。”
轻轻的一句话,便让她所有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手指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几日几夜的努力如此被喜欢的人忽视,她有些委屈:“果真是榆木脑袋。”
随后她便恨恨地跑了。
【三】
柔嘉躲在殿里,一连生了几日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