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麦记酒楼特色菜新菜——毛血旺大杀四方,吸引了一大波热衷重口的食客。自此,麦记酒楼顾客盈门,座无虚席。
麦芽儿是个心思简单的,从大boss手里死里逃生一回,想的还是赚钱,生活气息浓厚。而男人们那头,自麦芽儿安全返还武安侯府当日起,一张天罗地网便迅速地在大魏都城建邺铺开。
锦衣卫所对七夕夜袭之人轮番审讯了一个月,终是挖出些蛛丝马迹;
而武安侯爷麦英仁,更是同爱妻陈清韵一起,将侯府里外里洗了个干干净净。但凡有些身世模糊或形迹可疑之人,全部发卖或打发到偏远的庄子上,从此再不得用;
京兆尹与六扇衙门两个部门接了皇帝陛下联合协作的暗旨,近来是将京城及周边的安防,升级升级再升级。
如此这般,建邺倒是真筛出了不少作奸犯科的渣滓。
有在京中待了好几辈儿老人儿,嗅着味儿,躺躺椅上,晃悠悠闭眼晒太阳。末了,摇着大蒲扇,来了句:“这些人啊,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净出幺蛾子!”
转头唤来儿孙,“近些日子,咱们京中风气有点紧。让家里人都消停些,没事就不要外出玩乐了。“说着,大蒲扇指指半空中冒高的紫禁城,“省得人家神仙打架,咱们凡人遭殃!”
……
麦芽儿和魏昊这两个年轻人,新晋的未婚小夫妻,于八月初一的日子,趁着师父考教功课的日子,在冯化雨跟前儿互通了信息——经过各方核查,矛头直指东宫侍卫头领。
“师父容禀:陆谦为人憨直,行事磊落,公事公办。且他对父皇的忠心不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魏昊对冯化雨深深揖礼,替贴身侍卫陆谦说了两句好话。
在大魏皇储心中,自是觉得陆谦不可能会背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陆谦其人可信。
“师父~芽芽也算是看着谦叔长大的。一个人能装一时,但十几年装下来,还破绽全无的人,那必然是城府极深,阴鸷恐怖的人物。
如这样的人会很累的,哪怕是笑面虎一个,也不会天天乐呵呵,笑得恁开怀。”
麦芽儿相信女人的直觉,钢铁直男作不了x—man!
“陆谦就是看女人眼光不行。”冯化雨斜倚着胡床,对着手镜拔了根额角刚冒头的白发,懒懒发言。
师父他老人家都发话了,那必定是陆谦……的后宅,她新娶进门的寡妇家家那儿出了纰漏。
“哦~原来是后院葡萄架倒了啊~”麦芽儿恍然大悟,“哦”得老长老长。
……
有了着力点,抓证据就简单多了,经过东宫暗卫五天的暗查(锦衣卫就负责审讯,非帝王发话,查案不管),一系列证据摆在了大魏皇太子案前。
“七夕那晚,陆谦请假陪娘子,本是良辰美景,他娘子却什劳累头晕,早早睡了。陆谦闲极无聊便带着继子出门会友。有京中帽儿巷胡同酒楼老板及一干酒友作证。”
此时,麦芽儿与魏昊并排坐着,拿出柯南标准办案姿势,挠了挠下巴,“好似~有点不对味儿?”
魏昊挨着麦芽儿近了些:“有一铁匠铺子,开在南城雅集附近的小巷子里,王寡妇再嫁前曾在那巷子住了三年。”
“嗯,怎的突然冒出个铁匠?”麦芽儿圆圆杏眼眨了眨,咋滴了?
魏昊顺势环住眠眠,指着案上证据文书,给未婚妻看:“那王寡妇每隔三天便要去铁匠铺子一趟,或磨剪刀或打炊具或给陆谦修补兵器。
曾有人她为何跑恁远,她说南城领里三年,习惯他的手艺。”
“铁匠铺子三天一趟,虽有缘由……是不是太频繁了些?”
“七夕那日,有相熟的旧邻说瞧见过王寡妇来找铁匠,说要做个花锄种花。那旧邻还笑话她寡妇再嫁,倒雅致起来了。”魏昊说着,又握住眠眠的手,数她手背上的手窝儿玩。
“呀!那谦叔岂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综上所述,麦芽儿觉得陆谦给绿了,“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别捣乱。”麦芽儿轻拍魏昊手背一下,捧了一堆证据文书躲去胡床上躺着看。
麦眠桑私底下来找魏昊玩,常常是很居家有舒服的状态。
她今日一袭橘黄襦裙满头青丝只斜插了一根白玉簪子,鬓边一缕发丝垂落,她便随意地往耳后一撩,既素净又满是风情。
再看她趴在胡床上,惬意地从一堆散落的证据条子里,一下抽一张,一下抽一本地边看边思考的样子,眼神时而灵动时而迷离……
这般生动鲜活又慵懒的样子,像极了嫩嫩软软的小橘猫。魏昊真是爱极了!
这样矛盾又和谐的一幕美人阅卷图,直看得大魏皇储红了眼。
魏昊幸福地叹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湖笔,起身朝心爱姑娘跟前走去:【难道人说美人香,英雄冢。眠眠在这儿,孤是真做不了事了。】
“眠眠,你歇一会儿,咱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