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星,云层飘荡。
白?船正在经?过的泰晤士河流域,可以看到圣保罗大教堂恢弘的圆顶,以及圆顶之上在黑夜中闪闪发?光的金色十字。要说英国巴洛克建筑,这才是首当其冲的。
就在泰晤士河的对岸,已经?关闭的河岸发?电站,已经?在今年六月开始动工改建为?泰特现代艺术馆。它的一部分本质将?会跟蓬皮杜非常相似。夜空中,工业革命特点?的烟囱高高耸立,它穿越的是另一段时光,讲述和将?要开启的是另一个故事。
钱宁兴奋地看着它们,她知道狄兰也在看。
离千禧年的到来还有不到五年,泰晤士河两?岸许多工程都?在兴建中。不知道哪些会早早消失,哪些会在人?类寿命的长度里,归为?永恒。
度过这个流域,钱宁浅抿一口仍然冰爽的气?泡酒,眼眸上抬时,发?现狄兰在看她。
他?腿很长,肌肉结实,充满力量。这是钱宁新年第一天晚上就知道的事。整个夏天,他?让她知道了更多。不过,这一秒发?生的事,却是像那一晚在保时捷副驾上一样。他?很克制地抱着她。
钱宁隐隐可以听?到狄兰努力控制的变化鼻息。
“我那次在车里‘答应’你的事,发?生在了船上。”钱宁握着酒杯,垂眼微微笑着道。她又笑眼看他?。
不想狄兰抬抬眉,淡然说:“这不算。”他?盯着她,“别想作弊。”
“作弊?”钱宁好笑地重复他?的用词,“从来不。但为?什么?不算?”
“我今晚不是你的同事么??”
“你是我的同事,我坐在你腿上?正好,同事,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狄兰拿走钱宁手中的酒杯,看着她一动一动的嘴唇,他?的忍耐好像到了极限,目光和声音都?充满了情-欲气?息,“现在,我想当你的丈夫。”
他?说完吻了她。这个吻的侵略性极强,在她的迎合下,变得忘我疯狂。
漫长到即将?窒息,即将?发?生,直到上方起哄的声音传来。
钱宁一开始只是有点?被打扰,几秒后,她清清楚楚听?到这个起哄声是冲着他?们来的。那好像是一群男孩子们的声音,还伴随着口哨声。
她瞬间羞涩到极致,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个吻,狄兰不许。纠纠缠缠,他?终于放开了她。
两?人?还是贴的很近,她在他?怀里,二人?一起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同一时刻,钱宁还发?现了另一件事,他?们刚刚通过了正在缓缓打开的伦敦塔桥。
维多利亚时代机器般的建筑在这个距离看来,是如此的庞然大物。淡蓝的外?框架,是泰晤士上最不可忽视的风景线。
那群起哄的青少年就在塔桥上方。
“该死的青少年男孩们。”狄兰用绅士的口音低道。
钱宁半捂住滚烫的脸颊,笑得停不下来。
是的,该死的青少年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