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韵知来到一棵开的正旺的黄梅树面前,朵朵黄色的梅花清新可爱,黄白色的花蕊在微阳下羞涩的绽放着,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文怡很焦急的跑上前,“韵知,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去回去找你,看你不在,还担心着你呢!”
郑韵知这才想起刚才文怡交代她的事情,“哦,我见你好久不来,以为你走了,就先离开了。”
文怡自然是明知故问的,她离开就是为了给江庭硕时间,“对不起啊,我刚才突然肚子疼,耽误了一会儿,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无妨,你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也许是昨天受凉了,不要紧的。”文怡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地表情,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也有些飘忽,便知道江庭硕的计划成功了。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她还是忍不住问。
“没什么,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看?”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若我娘问起我来,麻烦你跟她说一声。”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马车就在外面,我自己回去就好。”
郑韵知就这么离开了,江庭硕的出现扰乱了她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她怀着凌乱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这场赏花宴因为有辰熙公主和瑞国公夫人的到来,大家都格外的殷情,年轻的姑娘们赏花作诗,夫人们互相攀谈,顺便也替家里未说亲的儿子们相看姑娘。
江夫人颇为自豪,相公和儿的官阶都不高,但却能请来辰熙公主和瑞国公夫人,她觉得自家的门楣都有了荣光。
宴会结束,欢欢喜喜的送了各家的夫人们和小姐们离开,她站在门口还笑的合不拢嘴。
瑞国公夫人回到家,见女儿房门紧闭,在江府的时候听文怡说她不舒服先回来了,但是她既不让府医看,也不让她这个娘探望她。
隔着门,郑夫人焦急的喊:“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让娘进去看看你啊!”
郑韵知躺在床上,情绪翻涌,她一会儿想到沈翌铭,一会儿想到程少凛,又一会儿想到江庭硕。
沈翌铭不在了,她永远见不到他了。
本来以为程少凛像他,她要嫁给程少凛的,可是突然出现了个更像他的,她开始动摇了。
很明显,程少凛不喜欢她,甚至对她存几分厌恶,她虽不知道江庭硕对自己有无好感,但至少不厌恶她。
最重要的是,他举手投足、穿衣打扮、甚至连走路的样子,都太像沈翌铭了!
有了更像他的人,程少凛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母亲依旧在敲门,她起身开门去,“娘,我没事,就是心情不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郑韵知一反常态,若在平时有人不停的敲门,她定会大发脾气,但是今天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骄纵的脾气仿佛一下子消失了,郑夫人不禁十分诧异。
“那娘先不打扰你了,但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千万要跟娘说。”
“知道了,您放心吧!”
送走了母亲,关上门,她再次陷入了情绪的漩涡,与她一起陷进漩涡的,还有江庭硕。
虽说他用一种背水一战的心态去施行这个计划,他不愿让虞小幸不快,他甘愿为她牺牲,但当事情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也不免心情郁结——自己的后半生就要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相敬如宾的女子一起过了,而且自己还是别的男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