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皇上语气拔高几分,“那是喜事,程爱卿年岁不小了,是该有孩子了。”
皇后道:“今晚是除夕,本就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咱们宫宴上又发生这等喜事,是个好兆头,来年一定是个好光景!”
“是啊,这孩子来的及时。”不知道谁附和了一声。
唯有德妃板着脸,这又不是皇子,将一个孩子与来年的光景扯在一起,皇后可真是给虞氏面子!
本来她有心想要借这个表演来敲打敲打程少凛两口子的,现在局面忽然变得对自己不利,不禁有些恼怒,但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此时再恼怒,也没失了理智,轮流表演是自己提出来的,虞小幸在表演后昏倒,自己的责任是跑不掉的,理所当然的该表示关心和祝福。
于是,德妃从位置上站起来道:“那可真是好事,刚才虞家妹妹就那么倒下了,臣妾可担心了呢,现在可放心了,这是喜事,臣妾该恭喜虞家妹妹去,顺便去看看她。”
皇上道:“去吧,这主意是你出的,确实该去看看人家。”
“是。”
德妃应允而去,她进偏殿之后,虞小幸已经幽幽醒了过来,此时正就着程少凛的手进一些药膳粥。
偏殿空间小,里面围满了侍女和太医,一屋子的人空气有些浑浊,令她心生烦腻,但她还是忍下了这种情绪,笑意盈盈的走到床前。
“给程夫人道喜,恭喜程夫人。”
虞小幸知道她并非真心,但也笑着敷衍,“多谢德妃娘娘,请恕臣妇无法起身给您行礼。”
“你躺着就好,不用行礼。”德妃已然坐在床边,拉着虞小幸的手,“今晚的事儿,程夫人莫要见怪,本宫也只是想弄个新奇的点子让皇上开心开心,没想到连累了你,本宫心里也内疚,要是你真要怪,就怪我好了。”
“臣妇并没有怪罪之心,德妃娘娘多虑了。”
“那就好,那就好,看你这起色还不错,想必胎儿也很健康,希望程夫人一举得子,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
“多谢德妃娘娘。”
一阵寒暄之后,德妃离开了,她一走,虞小幸僵着得脸顿时垮了下来。
由于她这晕倒,皇帝特准她和程少凛提前离席回府,虞小幸坐在马车上,上半身靠在程少凛得怀里,语气十分慵懒,“算是因祸得福了,终于不用在那种地方端着脸,笑的我脸都僵硬了。”
程少凛低头,揉揉怀里小人儿的脸,“我给你捏捏就不僵硬了。”
虞小幸索性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却听得男人道:“你也是,自己都有了身孕,还逞强。”
“你也看到了。”虞小幸叹了一口气,“那种情况,我再推三阻四的,面子上不好看不说,皇上恐怕都会发脾气,皇上发脾气了,咱们一家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话程少凛自然懂得,他低头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辛苦你了。”
闭着眼,感受着额头上的温热,虞小幸喃喃道:“不辛苦。”
马车辘辘往程府驶去,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程少凛问:“你自己也是大夫,什么时候有了身孕也不清楚?”
“也是今天觉着身体有些异样才想着把脉看看,才知道身孕的,这也才刚一个多月,再小了把脉也是看不出的。”
“嗯。”男人把头埋在虞小幸的脖子里,“阿幸,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