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昼。”时虞虞唤了一声,刚走动几步,就跪在了地上,垂眼看着膝盖上的淤青,觉得羞耻万分。
就在她还在出神之迹,一双冷玉似的裸足就出现在她眼前,水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像血墨一样溅开,时虞虞抬起头,就看到还没来的及擦干头发的教授,披着浅色的浴袍站在她面前,然后单手提起她,给了她一个激烈过度的蛇吻。
时虞虞口腔被堵着快要无法呼吸,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行昼的味道,这人和她在这件老旧的小宿舍里,整整半个月,用行为,语言和意识,穷尽人类能表示的一切行为来彰显着极致的占有。
病态癫狂宛如世界末日。
她贴着时虞虞的肌肤,嘴唇,骨头,发丝,贴吻吸允,像上千个情人的示爱般浓烈窒息。
在沿海数十个城市因为弥漫的海雾,暂停一切作业的时候,半个月被关在宿舍的时虞虞被教授玩弄数次,然后彻底坏掉。
如果和她不眠不休缠绵的人不是行昼,把她强制关在老旧房子,哄骗不允许她出门的,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行昼,时虞虞都怀疑自己落到了魔鬼的手里。
“我总是心悸,做噩梦。”
“不同的梦拼凑在一起,总是重复着,光怪陆离……我梦到我死了,掉进了海里,坠落的时候,却停在了空中,然后行昼出现了,她如同圣经里描述耶稣行走在海面上。”
“她接住了我,然后……”时虞虞顿了一下,那是个充满了晴色,暴力,谩骂,强迫的血腥的梦。
那不是一个行昼,是很多个,很多个,她们互相辱骂着对方,表子,贱货,狐狸精,她们拿着斧头,菜刀,电锯,匕首,枪。
时虞虞呆呆地站在她们中间,看到她们厮杀到最后一个人,然后那个行昼,丢掉斧头,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讨好的蹭着她的手指尖,下一秒却满眼猩红的拖着她的脚腕进了房间。
第49章
“张开嘴,我现在就要吻你。”梦里的行昼,眼睛变成了竖瞳,掐着时虞虞的脸,命令着:“我就是要吻你,然后像吃糖一样,舔舐你的牙齿和舌头。”
她的脸上还沾着猩红的血液,眼睛里全是失智的疯狂,“你更喜欢那个狐狸精是不是?那个装模作样的表子,别看她一副纯情的样子,心里早就不知道把你翻来覆去肝了多少次了。”
时虞虞往后退了半步,不知是因为在梦里,还是因为就是在梦里,她清楚地感知到,行昼的冷静自持的外壳被打破,里面的负面情绪和恶意渗透了出来。
“你怕我?”她笑道,但她的笑没有感情,一双竖瞳盯着时虞虞,然后慢慢地蹲下身来,像阴霾一样罩着时虞虞。
“你怕我?”她重复了一遍,然后仰头又笑了一下,“亲爱的,怕也没用。”行昼舔了舔嘴角,“即使你现在像颤抖的小羔羊,哭泣着求我………………”
……
……
“不……即使这样也没用的,虞虞。”行昼捏着她的脚踝,将她一寸一寸不容拒绝地拖到身下,然后冰冷的手掌捏着她的后颈,吻了吻她的紧促的眉心,这个吻太轻了,轻的像是一滴雨掉落在上面,但她说的话却让时虞虞心悸。
“我保证,你会哭着向我求饶,但我还是会艹你艹到让你尖叫,然后你跪在地板上想逃跑,你两个膝盖都肿了,可即使这样,我也只会让你叫的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直到所有人都听见我在c你,知道是我让你gc。”
“所以,别害怕,虞虞。”梦里的行昼将她死死搂在怀里说:“因为害怕也没有用的,虞虞。”
海雾散了的那天,时虞虞出门看病,她被困在小屋子里的那半个月,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也许不是行昼需要看医生,而是她需要看医生。
她其实病了很久很久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病了,所以才会做那些梦,才会连行昼都觉得可怕。
时虞虞磕磕巴巴地讲述着她的心理状态,她的生活,她的过去和她的婚姻,然后她做了的测试题。
“你很焦虑,也常做噩梦,但你好像已经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医生这样说。
“我看到了我……妻子,她的眼睛像蛇一样,带着猩红,之前也看到过,我当时以为是错觉,可现在我看到她的闪瞳,就像蜥蜴,爬行类生物的那样竖瞳,一闪而过,这让我毛骨悚然。”
“闪瞳是一种病,可能是虹膜睫状体炎?睫状体麻痹,屈光异常可能会造成这种。”医生这样解释道:“她是不是用眼频繁,强度高。”
“是的。”
“那你就没必要担心了,带她去看看眼科吧。”
“可我看见她杀人了,她杀了一个女人,也可能是男人,他们争吵,辱骂,然后全都是血。”
“那你报警了吗?或者说有人失踪吗?最近新闻有杀人案件吗?”
“没有……”时虞虞看了看手指尖:“可我看到了好几次,我看见她拖拽着尸体,满地的血,她不让我出门,通讯信号差,我也没办法报警,可……可通讯信号好一点的时候,我打电话问了,没有人失踪,也没有人死亡。”
“所以你怀疑是你的错觉?”
时虞虞单手捂着脸:“太真实了,这就像是在嗑yao,可我从不碰那些违禁品,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现在向您咨询,是否就是在做梦,我到底能不能走出那间小屋子里,她好像……想把我永远关在了里面,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惩罚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