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王爷焦急的语气,予安半点不敢耽搁,忙应声离去。
楚子意下令完又对常泽道,“你即刻去军队城防里抽两千人马,一千人仔细搜查过路关卡尤其是城门口,任何死角都不准放过;剩下的沿云都方向搜查,官道小道都要派人追,云疏极有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
“末将领命!”
楚子意再不做停留,纵马一路疾驰往城门口赶去。
却被一道身影拦下。
猝不及防跑出一个人,楚子意猛地扯住缰绳,马匹长长地嘶鸣一声,堪堪在那人面前停下。
楚子意眉眼的沉郁焦躁浓得化不开,冷声喝道:“滚!”
寒衣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奴拜见王爷,王爷千岁。”
奴。
这个自称成功令楚子意冷静下来,他冷冷地扫视一圈,驻足观望的行人纷纷垂首,简单行了一礼便匆忙散去。
“你是栖云轩的人?”
“是,奴名寒衣,是栖云轩的一名舞姬。”寒衣恭敬地跪伏在地,始终没敢抬眸,“方才撞见了云疏,他让奴帮忙传话。”
楚子意双眸微微发亮,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身子:“他说了什么?”
“你在何处碰见他的?”
“他现在在哪?”
连问三句,一句比一句问得急。
看来是真的上心了。
寒衣敛眸,将心底的酸涩压下,尽量平静道:“回王爷的话,奴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巷道外遇见的云疏,他让奴帮忙传话,说……”
楚子意勒住缰绳的手一紧,下意识微微倾身。
只见寒衣抬眸,语气平淡道:
“他说,他不要你了。”
楚子意呼吸一窒,几乎是瞬间瞪大了双眸。
明明已经拥有了他,又安排了人将王府层层围守,他却依然可以轻易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仿佛自己从来就不曾得到过他。
轻易沦陷,动情至深,甚至为了留住他,行事卑劣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自己。
向来冷心冷情,行事狠厉的摄政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鲜血顺着缰绳缓缓留下,又无声地滴落在青石板上。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明明还有些暖意,他却如坠冰窟。
少年微凉的嗓音似乎在耳边回荡,绝情到令人心惊。
“楚子意,我不要你了。”
楚子意猛地抬起头来,小摊贩的叫卖声还很清晰,三两行人驻足片刻,又很快汇入人群。
周围却再没有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