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有些烫伤,皮肤火辣辣的疼。
陆延州深邃无底的眸,若有声音的话,该是玻璃碎裂的咔吧咔吧作响!
“陆总,你的钱,我收了,谢谢,再见!”
话音未落,人已进了楼道。
男人却跟电线杆子一样,戳在原地。
他自言自语,“桑韫,你为了冯一一,真的是什么都豁得出去吗?那我们的那些年,又算是什么?!”
那年,京港市的檀香山上。
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活泼又可爱。
她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羞羞答答的表白,“延州哥,我成年了,能和你谈恋爱吗?”
“可以,除非,你敢从这里跳下去!”
少年一件白色T恤,逆风而立,面无表情的睨向一侧的悬崖。
他说,“桑韫,你不是很爱我吗?那你敢为了我,去死吗?”
“好啊。”
女孩二话不说,直接就纵身一跃。
少年一整个愣住。
等他回过神来时,几乎是尖叫着奔向女孩跳崖的位置。
“桑韫!桑韫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你……”
“嘿嘿嘿,延州哥,看来你也很爱我嘛!这都被我给感动哭了?”小姑娘从下面的缓台上站起。
悬崖是深不见底。
可她一早就发现,正下方一两米的位置,有一个不算窄的土台子,刚好能容纳一人!
少年火冒三丈的将人拉上来。
他训斥,“桑韫,这样很好玩吗?你们桑家人都这么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吗?”
“延州哥,你别生气啦,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叔叔阿姨都不在了,但你有我啊,我救过你一次,也会保护你一辈子,用我的生命发誓!”
用你的,生命!
陆延州扬起脸,豆大的雨珠,啪啪啪的砸在上面。
视线被模糊。
但他像是能穿越时空,看到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的桑韫。
她依旧灿烂,她依旧生机勃勃,她依旧没心没肺,依旧追着他到处乱跑,大声喊,“延州哥,你的韫韫真的真的好中意你呀!”
而现在的她却说,“陆延州,没错,我很在乎冯一一,因为,我爱他!”
“老师,下雨了,咱们还是……”
“叫我延州哥!”陆延州回身,一把用力抱住宴月亮。
他无法分清今夕何夕。
内心最深处,始终有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将他的五脏六腑反复拉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