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州一杯下肚,苦涩的基调,刺激着味蕾比心脏还要沉重一万分。
哗啦——
酒杯摔碎在地。
飞溅的玻璃碎屑,在那张英俊立体的脸上,划出一道道可笑讽刺的血痕来。
郑源叹气,递过去纸巾,“延州,自欺欺人只会自取灭亡,你爱谁,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五年,我敢肯定的是,在某种意义上,你比桑韫更悲惨!”
“爱?郑源,我最该爱的人,不是月亮吗?我不能对不起我哥,爸妈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不能!”
一个顶天立地,翱翔于云端之上的王者,却在酒吧的小小包间里,如此无助茫然。
他喝醉了,一只手撑在额头上。
灯影的昏黄,勾勒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领带松散,衬衫扣子解开一两颗,喉结隐匿其中,上上下下,有一滴湿漉漉的东西。
滑落……
“延州,你……”
郑源眉头紧锁。
他听他自言自语,“我爱她?那我父母呢?他们的死,会有多可悲?”
夜雨缠绵到让人骨头缝都在隐隐作痛。
次日一早,天空灰蒙蒙的,不见日光。
桑韫发烧了,吃了几颗退烧药,跟菲佣一起送然然去了幼稚园,再到医院销假,正常上班。
中午,顾北来科室找她。
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韫韫,晚上的心理学界宴会,艾诺尔会出席,我母亲替咱们拿到了邀请函,你跟我一起去。”
等下班。
桑韫刚出办公室,就见宴月亮聘聘婷婷走过来。
她表面上是在热情的打招呼,很亲密。
可身子稍微靠过来一点。
桑韫就听宴月亮冷嘲热讽,恶劣至极,“桑姐姐,我真的很想知道,等你被警察逮捕那天,要是小然然也在,冯一一也在,顾教授也在,Kun哥哥也在,那会是怎样的修罗场呢?”
“哦,对了,小然然的幼稚园也会知道,这个小屁孩,有一个杀人犯外公,还有一个非法行医,即将被判刑的母亲!”
哈哈哈——
宴月亮笑的楚楚可人,单纯又美丽。
但那双如毒蛇之眼的眸子里,却淬满了这世上最烈性的恶!
桑韫咬牙,攥拳,“宴月亮,然然才三岁半,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你自己也是母亲,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哈!不想让我伤害然然?那你就先我一步,找到艾诺尔医生啊!”
“哎呀,差点忘了,我有延州哥疼着宠着,他肯帮我,却巴不得你早点被抓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