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是他。
她抿唇一笑,看着众人将兰花搬入马车内的时候,她的确是满心喜欢,眉眼之处的笑容,点亮了整张脸。
马车徐徐开动,因为几盆鲜花的点缀,宽敞的马车之内宛若春日花房,几道阳光穿过窗口帘子照在他们的脚边,她不禁闭上眼,嗅着兰花的清香,满心餍足。
他神色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她的长睫微微颤动,但最终还是不曾睁开眸子,越来越习惯身处他的胸口肩膀,再无半分忐忑。
吻上她的那一刻,她的眼眸半合着,更添几分妩媚,他更加动情,这几年对她的想念宛若奔腾野马一般根本无法克制,他越吻越深,温热手掌在她的裙袍上游离,反复抚摩着她的背脊,他的霸道迫切来势汹汹,突地让穆槿宁察觉越来越多的火热,他眼底的火焰,指掌间的炽热,都几乎将她猛地推入**火海。
他以前就过,他想得到她。
但他不曾强逼过她。
“槿宁——”他的嗓音低沉许多,听来愈发迫切低哑,他低声唤她,大掌蓦地探入她的粉色衣衫之内,陌生的肌肤触碰,他当下就能察觉她的僵硬青涩。
她突地按住他的手掌,满面绯红,不让他更深地攻城略地,眼眸直直望向他,她知道他素来随心所欲,只是此刻正在马车上,车外还有马夫跟侍卫,他们哪怕过去是夫妻,她也没有如此的胆量。
“朕还不能拥有你?”他并非不悦,她胸前的盘扣已经解开了两粒,春衣单薄许多,袒露出一片素白里衣,可隐约可见其中粉色兜儿的阴影,更是春光大好。他沉下黑眸看她,冷静低问,体内的火热却依旧不曾彻底消散。
“皇上,我……”她一时气结,突地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的拒绝,他们是夫妻的事实早已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唯独已然半年了,他们始终没有夫妻之实。她清楚他是为她顾虑着想,只是——她如何能她的心依旧在抗拒?!
“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此趟回去,会把她们赶出宫的——”秦昊尧自然再无任何兴致,他冷着脸松开了手,指腹之下触碰着的雪肌再吹弹即破,心中的渴望再深再重,他又如何会强求一个女人?!他依旧记得她问过他,是否在他的心里,她是天下无双,世间唯一。
他过了这几年,悔恨之余突然想明白了那件事,她要的,或许就是天下无双。
“后宫三千,也不为过,皇上我是坐在后位的人,我并非担心这个。”若她是一国之母,绝不会要天子撤掉后宫,更别提如今后妃不过区区三位而已。她不想秦昊尧误解更深,神色一柔,轻声道。“皇上要我答应无论多久都不离开,既然如此,我自始至终都会是皇上的人,皇上就不能再给我多些时候么?”
“你的器量倒是大的很。”他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面色沉郁,穆槿宁的善解人意,在此刻却似乎还有弦外之音。
“皇上的心里有我,便是我该铭记的。”她抽身出来,抬起柔荑将盘扣系好,整好衣裳,心中自然越来越清楚这个道理。千百年来,又能有几个天子一辈子对着一个女人?
“肚量大的人,是皇上才对。”她的真心诚恳,她绝不会要求秦昊尧将所有后妃都驱逐出宫去,如今的她不会这么做,以前的贞婉皇后就会更懂事理,更知此事的分量,更明白分寸,更不会让天子为难。她眸光一转,不无感慨万千:“念儿并非皇上亲生,皇上不也视如己出?”
他对她的信任和宽容,她自然会守着这个男人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他是一国之君,能做到这份上尤其不易,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爱屋及乌,也绝不会收杨念当义子,只要他一天在皇位,杨念往后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秦昊尧对她这么好,她若再不领情,就是忘恩负义的女人了。或许,他们过去的那段感情……她也没有必要再去深究了。
她垂下长睫,微微抬起双臂,从他的身后轻轻搂住他的脖颈,将螓首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靠的那么近,他的呼吸声也就在咫尺之间而已。秦昊尧胸口一震,他对她念念不忘,哪怕她不必费心迷惑,只是一个示好的举动,却再度轻易撩拨了他体内克制的感情。一刻间的不悦,虽然不曾彻底消失,但还是缓和几分。
他抬起右臂,轻轻拉住圈在他脖颈上的柔荑,冷淡的黑眸之中不无动容,或许这辈子不曾想过会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左右自己的决定,只因他喜爱她,怜惜她,舍不得她。
她哪怕无法重拾过去和感情,也绝不会背叛这个男人,她不是没有良心的女人。她什么都要重新学起,或许到最后终究会如他所言,感情的事却很难,不过,这世上很多事,比感情更重要。
她将面庞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神色一柔,轻轻合上眼眸,低声呢喃。“虽然还不知道所有的事,皇上对我,万分包容,我若心肠狭隘,如何对得住皇上的用心良苦?”
“朕哪怕往后常常去别的后妃那里,你也不吃味?还是根本不在乎?”他将俊容转过去,面对着她,两指攫住她的下颚,仔仔细细看着这一张姣好面容,明明像是玩笑话,却问的认真。
“顺应天理的事,我如何会嫉妒?”她望入那一双黑眸,眼波幽然沉静,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秦昊尧让后妃成为后宫的摆设,长此以往,一定会鸡犬不宁。
她亲口不会嫉妒。但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有所纠缠,他却嫉妒的要死。
“朕有话要问你。”秦昊尧扳过她的身子,面色一沉,脸上再无任何笑容,的镇重其事。
“朕如今还未有皇嗣,你知道是何等原因——”他紧握她的柔荑,不再有任何迟疑,眼神坚决。
“我知道。”她轻点螓首,她已经不再是巫女云歌,对他的偏见,也渐渐抹掉了。若他的身子有恙而无法得到皇嗣,这几年早该另想出路。秦昊尧是一个城府深沉的男人,绝不会容忍这般的大事动摇他的皇位根基,要是果真如此,他也会找到应付的对策,并非坐以待毙。
后妃得到皇帝宠幸却没有怀有皇嗣,都是秦昊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