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很害怕。
曾经她以为的好不过是一场骗局,那么如今的这些,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她远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平和,她有怨气,也有恨。
她闭上眼,不去看郑蔚那张叫人心软的脸。
哪怕再贪婪,可郑蔚还是放开了她。
“胡珊兰,我们还会不会有那一天,两情相许,甘心情愿的在一起?”
“不会。”
她嘴角是淡淡的嘲讽。曾经她以为那样真挚的时候都是假的,更何况是如今?
两人相对,良久的沉默,郑蔚轻声道:
“我不会放手。”
胡珊兰笑了笑:
“大人高兴就好。”
郑蔚垂头,有些狼狈的往巷子深处走了。胡珊兰等他走远,慢慢的呼出口气,她也是慌张的。拂了拂衣衫上的褶皱,便也转身往回走,但没走两步,就瞧见了一道黑幢幢的身影。
她又走近两步,就瞧见是沈润。想方才郑蔚那般,胡珊兰问:
“沈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久了。”
胡珊兰有种被窥探的羞恼,但转念想沈润又瞧不见,她才道:
“吃饭了么?”
沈润抬头:
“大嫂生了。”
胡珊兰顿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顿时欢喜道:
“生了?”
“嗯,六斤的女儿,母子平安。”
胡珊兰高兴的来回踱了几步,不知道该干什么好。沈润抽了封信给她,她高兴的接着就往家急着回。等挑了灯看,不长的信上都是嫌弃埋怨的话,嫌她铺子开的小,嫌她银子赚的少,嫌她不刚硬,嫌她还自己做针线……
自己做针线有什么可嫌的?
胡珊兰撇嘴,倚着门框的沈润道:
“大哥的信里说,大嫂一发动,就一叠声让把你做的小衣裳和裹被放到屋里,孩子一生下来,穿的头一件衣裳,裹的第一个小被子,都是你做的。”
胡珊兰嗤就笑了。
她那二姐,贯是嘴硬心软。可在胡家的时候,胡珊兰只以为她是个精明刻薄的人。
“什么时候生的?”
“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