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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族也好,达官显宦也好,早前程绾绾嫁进了东宫之后,外头的人眼见太子对女人并不是全无兴趣,也非是例行公事,分明颇有几分宠爱偏纵,一个个早就动了心思。
但是因为刘家女被赐死、翁家女莫名被送去尼姑庵之事,有心之人探查之下,便也明白了太子对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京中这些活泛的心思,很是安静了一段时日。
因着江诀生辰快到,宫中照例要办贺宴,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那些有心人不免又动起了念头。
毕竟刘家和翁家的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们自己所行不端,走了歪门左道。
但贺宴是正经场合,万一谁家的女儿侄女被太子看中,赐进东宫,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乎,寿阳城里一时高门府邸笙歌曼舞不歇,唱曲的唱曲,练舞的练舞。
这些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本不过茶余饭后的闲说。
但是这日,若风禀完事后,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该提醒主子一声。
“殿下,离宫宴不到半月了,近来城中有些动静……”
江诀刚从三松堂回来西宫,小太子妃不在,他随手拿了贵妃榻旁一本被小太子妃丢在矮几上的书,随手翻看。
是本地方杂记,除了文字记述,还配了图画。
倒是有趣。
江诀边看,眼皮未抬:“什么动静。”
若风顿了顿:“……近来不少世家都在督促府中适龄贵女苦练技艺,曲唱吹弹皆有,有府邸为了精进舞艺,还……还请了秦楼楚馆的妓子,进府教授技艺。”
殿中一时安静,男人翻动书页的动作也停住。这才抬眼。
若风略微低头,忙道:“这几个府邸动作也算小心隐蔽,可见也知此举上不得台面,暂时还未传扬开……殿下,属下可要提醒他们?”
男人不知想什么,冷漠狭长的眉眼半垂,片刻嘲弄般冷冷嗤笑了一声。
“提醒什么,让他们再折腾两日,两日后,叫她们出不得门便是。”
若风微愣,随即立马会意,又问了句:“那……要多久出不得门。”
江诀翻了页书,似是随口:“一年两年,随你。”
若风一凛。
这是要对那些贵女下手,或是弄些伤疤,或是弄断手脚,总之是要让那些意图使腌臜手段的府邸,不仅失去这次攀附东宫的机会,还要让他们一两年内都不能再打类似的主意,不论是对东宫,还是对别人。
只是可怜了那些贵女,不管无辜与否,殿下都没有那些怜香惜玉的心思。
若风忙应声:“是!”
这边若风才要告退,程绾绾就从外头回来了。
男人的生辰快到了,去岁她给男人准备的生辰礼还没送呢,今年当然不能只送去年的,所以还得准备一份。
小太子妃进门来,大约早就想好送什么,脚步格外轻松欢快,蹦蹦跳跳地便进来了。
等看见若风,她才连忙收了步子,装作稳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