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玄袍沾了血迹反正看不出,他着急来见小太子妃,所以没换,只因起了风雪,出发的时候顺手接了青影丢过来的披风披上。
这披风什么时候沾到血的,他也不知道。
眼看小太子妃又要哭,江诀赶紧道:“这不是我的血。”
他一着急,也顾不得什么‘孤’不‘孤’的。
程绾绾嘴巴撇到一半,停住,把他看着,好像在质问‘你不许骗我’。
江诀心里软成一片,捉着小妻子的手按到胸口:“真不是孤的血。不信绾绾检查。”
江诀边说,作势捉着她的手就要拉开衣襟给她看。
程绾绾立马羞涩起来,抽回手:“谁、谁要看……”
江诀心口被小妻子哭疼了半天,这会儿她软乎乎的小脸上霞红两团,羞涩的样子分外娇甜。
江诀一瞬间又喉头热起来。
他没忍住,也不想忍,捉了小妻子的手,顺势往怀里一拽,便低头吻下来。
程绾绾刚要别过发热的脸去,猝不及防就被男人亲了下来。
她下意识要推他,但手被男人捉着,她挣了挣,没挣脱,身体却率先在男人强势又温柔的覆吻下软化下来。
她意识有些空白,但是手已经软了,任由男人捉着,身体也软下来,软软靠在男人胸膛,仰头承接男人的吻。
马车外是饕虐的风雪,马车里是拥吻的爱人。
程绾绾找回意识的时候,男人强势的亲吻已经变得全然温柔,深深浅浅地吻着她,好像在亲吻着什么世上的珍宝。
直到火盆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响动,男人才勉强停下来。
马车里太热了,程绾绾的脸红红的。
男人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认真,抬起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
有酥麻的痒和细微的刺疼。
江诀垂眸,看着小妻子的唇,心口又闷窒起来:“很疼吧?”
程绾绾愣了一瞬,还想刚才男人亲她的时候比之前的力道温柔多了。
愣了愣她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问她唇瓣上的裂口。
两天没喝一点水,没吃任何东西,虽然得救之后,晋王准备了足够的水和一些吃的填肚子,但是这两天在陵室里渴出来的唇裂没那么容易消失,所以现在稍微不注意,唇瓣就会裂开流血。
刚才亲的时候,约摸也裂开了,才被男人发觉了。
程绾绾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果然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她抬眼,看男人望下来凝睇着她的目光,温柔怜爱至极。
程绾绾心里一时暖暖的,但是也不想男人担心和愧疚。
无论有多少错,都是那些作乱者的错,绝不是他的错。
程绾绾抿出一个明亮又温软的笑来:“不疼的,之前有时候吃东西吃得上火了也会这样。没事的。”
她越是这样乖,他越是心口牵动,如被弦线勒扯,细密的疼痛密密麻麻地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