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不忘留了一手。”说完,赵金善在他身边坐下,一副不足为惧的模样玩着手边的茶盖儿。
当初沈于钵意外发现钱家父子偷偷在村子西边的山后种了大片的白石英后,当夜让姐姐邀他去了沈家,问他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弄五石散。
他说,他有现成的材料,保证只赚不亏,这才有了今天的合作。
那日二人正偷采白石英时,正遇到了钱家父子在,为了能堂堂正正的进出西山,也为了日后不再有别的麻烦,他当时才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对父子,然后制造了案发现场。
按照他的计划,沈于钵随后假死,然后在基地监查加工药材的进度。是知道这蠢货直接暴露了自己行踪,死而复生不说,还惹来了沈家二房的怀疑。
这些都不算什么,就说说前些天去夺店,暴露之后,他拦着不让劫持沈于衷,这番才被麻烦纠缠上来。回来后,他本想杀了这蠢货的,结果倒是让他知道了沈于钵还藏了他杀人的证据。
想到这里,赵金善笑的多少有些无奈,他说:“不让你出门是迫不得已,那件事情,沈于衷受伤昏迷,第二天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就跑到了你家门前大放威风,要抓你去见官。”
见沈于钵脸上多了恐慌,他继续说道:“所以你说,若我真的放你出去,你准备怎么办?你又让家里女人孩子怎么办?”
“我。。。不要去见官。”
赵金善将手搭在了沈于钵的肩膀上,随后言道:“你跟我姐是夫妻,你是我唯一的姐夫,我不帮你帮谁,现在我就敢保证,只要有我赵金善在,谁也伤不了我姐夫。”
他竟真的信了。
又或许是沈于钵不得不信,恶事做尽,眼下他除了这个小舅子还能依附于谁呢?想着,一时间他不敢多说什么。在沈于钵不注意之时,赵金善微微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随后便有一个布衣男子从外面跑了进来。
“少爷,出事儿了。”
那人的出现引起了沈于钵的注意,这人他是认识的,当初沈于钵联系到了一个会加工五石散的商人,而这个人便是赵金善派过去负责保护那个商人的杀手。
一般,只要密室无人闯入,沈于钵便不会见到他、
所以,是密室里面出事儿了?
沈于钵刚站起来,便听到赵金善问道:“什么事?”
“沈约秋带着一个男人进了密室,现在就在出口,如果不杀很快就会找到我们藏的东西。”杀手说完的一刻,赵金善眼神向沈于钵看了过去。
其实早在沈于钵被抓前,杀手便已经对自己禀告过。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若轻易下手,人死祸事没准儿就会烧到自己身上。但若是沈于钵提议要灭口,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正想着该怎么让沈于钵认同自己的时候,只见沈于钵挥着手说,“杀,赶紧杀了,千万别让他们跑出来,赶紧杀!”
闻声,赵金善偷偷笑了。他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杀手说道:“按照我姐夫说的去做吧。”说完,只见杀手得拱手作辑,而后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赵金善眼神向身后淡淡的撇去了一眼,他沉下一口气,将戏做的全套说道:“毕竟是姐夫的亲侄儿,真的没关系的吗?”
他没直接说没关系,看着赵金善他手一挥道:“只要你的人手法干净,纵然真的怀疑到我的头上,最后死无对证也不会有人敢怎么样我。”说完,他松了一口气坐回到了位置上。
毕竟,这也不是他这个做伯伯的第一次对自己的侄女下手了不是吗?
那杀手是赵金善从江湖上抓回来的,背着累累血债,杀人如麻,所以每次出任务,杀手都必须要从管家那边服下药物,然后领取兵器,最终任务完成拿到赏钱。
管家将兵器交给杀手前,不忘嘱咐一句,“动手的时候别太利落,务必将现场伪装成是沈于钵失手杀人的样子。”
杀手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兵器,后来又问了一句;“沈于钵呢?”
“这个不用你操心,得手后回来复命,小少爷会想办法将其引诱进树林,将其杀之。”他讲完,其实杀手多少猜的到。
于此,嫁祸得手后,事间人再不会有人知道五石散之事,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同家中公子分食手里的钱财。
在山洞里面,两人最终还是被困在那里了。
“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山洞阴冷,沈约秋只能靠在祁景行的坏中取暖,她边问着,便看着四周,她不想妥协可眼下却又好像没有任何的办法。
身后人久久没有发出声音,那一刻沈约秋被吓坏了,她急忙坐起身,手捧着祁景行的脸。
“干嘛。”当这两个字从祁景行的嘴中吐出的一刻,她瞬间松下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死了。”说着,沈约秋松开对方,然后又乖乖的坐在了那里。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身后人的笑声。等她偏头看去,只听人道了一句;“我也在想若我真的死在了这里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娶妻,还没有生子,沙场驰聘八年,好不容易活下去,结果还没等儿孙承欢膝下,就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
沈约秋好像还的听他说过这种惜命的话,她记得这个人总是能挡在自己面前,好像神魔不惧一般。
“你还怕死啊。”沈约秋随口问道。
“不怕,只是我心中有问题还未得解,舍不得死。”说起这话,身旁人竟深情认真了不少,“姑娘可愿用你的博学,为在下解惑?”
“说来听听。”沈约秋想着,死都要死在这里了,若真的能尽力帮他死的安心,好像也不错。
“你可曾。。。心悦过我?”普通的七个字,却让沈约秋心头一紧,有那么一瞬,她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黑暗里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可却能感受自己正被一股炙热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