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秋心里确实清楚,如果祁景行说出了她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的话,让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怎么舍不得我?”祁景行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沈约秋笑骂一声,“没跟你开玩笑,要走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们一没拜天地,二没拜高堂的,做不得数。”
祁景行听到这话眼神幽暗,他从怀里取出绣着兰花的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明明只不过是吃一个炸饼而已,偏偏也吃的如此贵气。
沈约秋觉得自己好像太粗糙了一些。
“你这么想摆脱我吗?今天一早就赶我走,现在就说这种话,沈约秋,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
祁景行有些忧郁,好像一个被人给抛弃了的良家妇女。
这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又涌上了心头,沈约秋忍不住骂自己,千万不能够因为美色而冲昏了头,“你别搞错了,现在可不是我要抛弃你,是因为你要离开,而我选择了放你走,我不会耽误你的前程的,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和拖累。”
沈约秋总算将自己的立场给找了回来,她才不是在意对方,会不会抛弃自己。
明明就是她沈约秋为人大度,不计前嫌,愿意放这人一条生路而已。
祁景行算是看明白了,忍不住深情款款的说,“你放心吧,我还有事儿暂时是不会离开的,就算要走,我要带着你一起。”
沈约秋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心中像是有一块大石头,猛的落在了地上,再无负担,可偏偏嘴上还是在倔强着,“谁要跟你走啊,你要走自己走!”
祁景行早就明白这人的口是心非了,听到这样难听的话也一点都不生气。
“好了好了,就别生我的气了,死里逃生,如此惊险,今天晚上可有空和我一起去街上逛逛,就当放松一下。”
这些日子天气不错,祁景行本来是想着今日,白日便去外头闲逛一番,沈约秋那天在寂静的山洞里,整个人都有些受到了惊吓,去一些人烟繁盛的地方更容易安心。
可偏偏昨晚自己的人到了,祁景行要再过去部署一番,只能够将这件事情给推到了傍晚,恰好那时太阳落山,秋风飒飒,不仅风景不错,而且这时男女老少都出来乘凉,点上了各色各式的灯笼,到了晚上的时候,丝毫不比白日清冷。
沈约秋点点头,又忍不住口是心非的加了一句,“我才不是想去呢,还不是看你无聊的紧。”
“是是是,我想去看行了吧,那天晚上山洞里一片漆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害怕极了。”祁景行故作夸张的说。
沈约秋差点又拿起戒尺往这人抽了过去,祁景行赶紧从窗子翻了出来,男人动作迅速轻快敏捷,就像是一只矫捷的猎豹一样,一下子就翻了出来,甚至完美落地。
男人摇了摇头,顺便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他这个妻子呀,什么都好,就是暴躁了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温柔贤惠。
也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够接受这个儿媳妇,算了,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反正他这辈子是认定了沈约秋。
祁景行一个跃身就跳上了屋顶,随后施展着轻功来,来到了一处别院,别院十分的寂静处,在与小镇隔绝的交往。
院子里面摞着一大堆的落叶,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在那里慢悠悠的扫着落叶,老人是一个聋哑人,这辈子没听过声音,也没说过话,那时候眼睛也格外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