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眉梢滚过一抹冷笑:“阻止不了,我虽不喜欢杀生,但这世间,有些事情。是无法协商的。塘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们从东皇大量的购物,已经为战事做储备。夏侯颜这样不遗余力的围追百公,如此在东皇闹事。倒是真让人没想到,他这声东击西用得如此顺手。”
长青眸子滚过一抹溜光,映得眸子越发摄人心魄,他在笑:“方天珏到了还是查出来了?”
白方古略有歉意:“许久不入世。反成一素人了。若非他说起,我至今未想到。”
长青起身:“那是因为中意并没有想着要开战,这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他愿意买,便让他买去。只是,最初我也并不知这费城有你如此大产业,若是知道,便在他们所购之物上加点料。让他们尚未出征,便有亡势。塘沽善用毒,如此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方天珏欢天喜地的进来时,手中便握着一个令牌,甚是欣喜:“白兄,你那兄长可是比你大方多了,给了我这个,以后,我进你们白家的任何商铺,吃喝玩乐,随意,不必付款。”
方天珏与兄长一见如故,坚持把兄长送到了城外。长青看了看那令牌,用手掂了掂又扔给了方天珏:“那其不是成了白痴了!”
方天珏满面颤抖:“长青兄,你可不能卸磨杀驴。”
长青抱拳:“岂敢岂敢!你是头金驴,不舍得杀。中意,以后在费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他,不用给他客气。”
白方古呵呵笑:“我跟谁都不客气,这个长青大可放心。”
长青离开的第三日,白方古整顿好一切,便准备向佛陀山进发。
骑在马背上的那一刻。虽然白方古什么都没有与他们说,但英姐还是隐隐觉得,白方古这一去,定然有要事。英姐昂首拉着马缰绳。将那把匕首递给了白方古。
这是舅舅跳崖前留给他的。漆黑的刀鞘,亮得折射人影的匕面。薄韧锋利,挥手能切断光丝。匕柄双面刻着娟秀的篆体小子“与君同在,白首齐天。”
白方古从未将他带在身上,一来此物贵重。二来这也是舅舅唯一留下的念想。他上天界山前便将他交给了英姐。让她保管。英姐这一刻递了上来时,眸子微红:“公子是干大事的人,万事定要小心。这个带在身上,防身。”
好在花灵提前已经被英姐说通,若不然此次带上小花不带她,那可真是要被她闹翻天了。便是这样,小花还是被她按在地上揍一顿。
从前她次次都觉得小花从中捣鬼才使得她不能随行。白方古为小花伸冤的方式就是:“我说的,你不能去!”
花灵含泪瘪嘴,委屈的哭,白方古心如刀割,很是难受,骑马扬鞭,头也不敢回,便冲进了薄雾。
在城门口方天珏跟了上来,他的到来白方古到不意外,毕竟他是东皇二皇子,无论是因着佛陀花还是因着地主之谊,亦或者是凑热闹,他都会去。但他给出的理由有些让人啼笑皆非:“我想百公了,要找他喝酒,这世上我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酒友。”
小花提醒他:“你这一世,还没有过完。”
他展了展眉:“我预估,我这一世也不可能在找到如百公这样的酒友了。”
方天珏认识百公并没有让白方古觉得奇怪,奇怪的是过程。方天珏说百公救了他。后来百公在他那里小住了几日,东皇的皇后是医者出身。与他就医药问题有了切磋。俩人便一见如故。
白方古疑惑:“你们东皇的皇后可以这么与男子聊药理,你父皇没有不得劲呀?”
方天珏呵呵笑了:“你以为我们东皇是大瀛呀?大瀛皇帝把那惠妃宠上了天,恨不得上茅房都拎上她,朝会也经常把她藏在幕后,别的男人多看一眼,他就受不了。我父王是一个心胸、、、他顿了顿,心胸宽广之人。至于百公与皇后认识的过程,那还是我父王见他医术了得,才将他推荐皇后认识。”
白方古笑了笑,眉梢一挑:“皇后不会是向百公求不育不孕的方子吧?”
方天珏脸色囧了囧:“这跟皇后没关系,都是我兄长,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东皇是兄友弟恭,不是大瀛,更不是塘沽。”
白方古呵呵笑,这一点白方古相信。这些年,各国都是内忧外患,唯有东皇,闷声发大财。政府清廉,百姓安居。商贾畅通。上通下达。和谐一片。
白方古赞同方天珏的说法,只是谈到与百公喝酒时,方天珏很是不服气:“我从未见百公喝醉过。”
白方古侧目凝视:“能喝多少?”
方天珏想了想:“无敌,次次都是他把我灌醉。我也算是无敌了,在他那里我反到逊了几分。有一次我提前吃了醒酒药,与他对饮,你猜怎着?”
白方古你凝神望着他:“怎么了?”
“我们俩喝到天亮,他上了几趟茅房,没事!我上吐下泻好几日,我不服气,我这么年轻,他那么大岁数了,竟然,我就这么输给他了。”
小花哈哈笑了:“你那叫逊色几分?那明明就是云泥之别。”
白方古身体状况很好,能骑马,能骑快马。脚成自然便快了许多,不出两日,三人已经到了佛陀山脚下。
此时正是夏日,昂头望去,只觉得烈日刺目,让人难以迎视,头顶的太阳恰如火盆落地。滚了一地蒸腾腾的白气。但这白气在佛陀山脚下便被山林里奔流而出的清泉化为淡淡的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