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欧阳楼竟然没有回怼,只是淡淡看着白方古:“你制定规矩,我执行。”
这到让白方古意外了,抬眸看去,见他垂眸不语。
白方古指了指他手中的规划册子:“都在这里面,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十五人编一队。方天珏既然无事可做,让他也参与一下。”
让方天珏按着这个了练,白方古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他一下,没成想方天珏倒是乐于奉献,双手赞成,只是有一点,得给钱。费用高。
欧阳楼不在乎费用,冷冷一笑:“那就先凑合着用吧!”
白方古呵呵:“那可真是太凑合了!”
燕千炙是被从佛陀山归来的辉萧带回的。白方古很不理解欧阳楼在这个紧要关头为什么将辉萧留在佛陀山。欧阳楼并不解释,只淡淡道:“我母亲是医者。”
白方古轻轻敲了敲下颌,昂望天空:“如此说,抢佛陀花是送你母亲了?”
欧阳楼不语,片刻突然抬头:“你怎么知道辉萧留下是为了抢这个?”
白方古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呵呵一笑:“我能掐会算,行吗!”
燕千炙眸子血红,唇角干裂,想来这几日一直在沙漠中消耗着,他看到白方古第一眼微微一愣,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第一次见面。
如今已到了此等地步,白方古也没什么可怕的,城野尚隐约记得白方古的容貌,那老农都觉得他眉目间有些熟悉。虽然数十年过去了,但以前的影子依稀尚存,便是他看出来,也不奇。
白方古尚未开口,却不成想被捆着的燕千炙眸子颤了颤到先怒了:“都是你害的。”
恍惚间白方古突然想起,燕千炙对蒙汗药是极为敏感的,想来不是他不愿意离开沙漠,该是在沙漠里睡了好几天,看他怒目,白方古冷冷一笑:“没办法,谁让你遇到我了!”
方天珏一拍手,站了起来:“哎呀!白兄,原来你那几日去溜沙漠了,我说怎么没找到你,燕公子落得如今这等地步,不光彩呀!”
燕千炙怒视白方古:“干了这么卑鄙阴损的事情,亏我还信任你,你有没有心。”
白方古瞬间面色沉了下来。心底冷笑,你倒是不卑鄙,一路不余遗力的追杀。从炫王府出来的人,死得所剩无几,舅舅府里大大小小的近百口人,死得只剩下明珠与碎玉。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小花与花灵。
他们何其无辜,他们与炫王府有什么关系,大瀛放过他们了吗?燕千炙放过他们了吗?还有碎玉尚在襁褓中的弟弟,被追来的杀手生生摔死在石头上,至今碎玉因着那场惊吓不记得自己是谁?
白方古低头冷笑:“心这种东西,太贵重,不是对谁都能有的。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燕公子,你身为大瀛贵族,为什么要非到这荒芜之地?为什么非要找那把剑的主人?你们大瀛人,都是心思缜密算计城府的人。如此高贵的殿下,来这里为什么呀?”
“他来这里是为了找炫王军队!”
一个声音,清晰透彻又熟悉。惊得白方古蓦然回头,却见长青突然自远处而来。
展眸望去,只见他雪衣翻飞如浪滚,古剑黑沉似破天。剑与衣,形成鲜明对比。
在看他挺拔的身姿,威仪的气势。落步扬尘,行走带风。眉目清隽如画,棱角分明似岭。双眸微展诡魅翻卷。唇角上扬惊落霞一片。近了在看,只觉他面色白的吓人,神情略带疲惫平添邪魅。
白方古愣了愣,便是校场之人也神情恍惚得有些愣神,他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临近此地。
他的背后扯着一个绳子,那绳子银白如霜,细如手指,缠在他的掌心。他用力一扯,绳子那头突然拽出一个人来,那人如燕千炙一般,被困了手脚。就这么被他拖着,那人衣衫已经磨烂,浑身一片血污。
长青收了绳子,放入袖中,一抬脚将他与燕千炙踢到了一起,这一连串动作太快。太惊悚。也太诡异,以至于众人如临梦境般揉了揉眼睛。
白方古咧嘴笑,摇头感叹:“长青,还真是你,太帅了!”
长青一捋身姿,眉梢微挑:“怎么?中意这神情很惊喜呀!”
白方古尴尬一笑:“就是意外,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来了。”
白方古本想问一下古戈情况,忽觉在此说不合适,便顿了顿又一笑:“你是收到小花的信,还是收到少主的信?才来的!”
“你的!”长清回答简短。
继而转身突然蹲下,嗖的一下捏了燕千炙的下颌,抬手给他嘴里塞了东西进去:“殿下既然如此想进沙漠,便留在这里吧!”
白方古愕然喊了声:“长青!”
长青眉梢一挑,回望白方古:“死不了!”
燕千炙暴怒。颤抖得喊了起来:“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长青轻轻拍了拍手,低眉冷笑:“反正不是屎!”
这回答惊了所有人,余光里可见欧阳楼微不可见的向后移了移。他是受过其害的人。
白方古至始至终没有想明白,长青是怎么把那泻药下进了欧阳楼的水壶里去的。
长青回头看方天珏,淡笑:“你不是喜欢兵器吗?他那把剑,我看就挺好,上上等。”
欧阳楼又不可见的向后移了移,白方古嗤嗤的低声笑:“少主,他要与你合作,自然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