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明艳艳地照耀出地面上正在狂欢摩梭人的脸。
顾卿言手边一碗青稞酒已经见底,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坐在他旁边的一位黄发笑颜、眼神清亮的老妇说话。
“阿婆,您真的已经有九十岁了,不敢相信,明明看起来最多不过七十岁,您平时都是怎么进行保养的呀?”
那老妇呵呵一笑,道:“王爷真会说笑,不过也是上天垂怜,教我老婆子运气好,多活了几年罢了!”
顾卿言笑道:“除了这原因,肯定还有其他原因的,您就说与我听听看吧!您是不知道,我这人吧游手好闲,却对这些个养生之道可有兴趣了。”
那老妇接着笑,看来确实被他哄得挺开心:“诶诶诶!既然王爷那么有兴趣,我老婆子就说上一说,对不上王爷所听闻的,您可莫笑话我这老婆子见识短。”
顾卿言放下酒杯,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那是自然,本王游历四方,最喜欢听闻各个地方新鲜有趣的事物。”
老妇笑得更加开心,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那老妇我就献丑了,王爷说的这个养生之道嘛,我不懂,但是老妇我每日都有自己的活要做,而且做得很开心,做得安分守己,这不是笑口常开了嘛,便也就少病少灾地活到了如今这把年纪。”
老妇说完,笑着看向顾卿言的脸,见他脸上没有怒色,心下稍微放心,心里想着:“与我交谈甚欢的这位王爷,终究是与当今圣上不同的。”。
顾卿言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但本王认为,还有很多其他原因。”
老妇面色一紧:“哦,王爷请说,老妇愿闻其详。”
顾卿言果真如她所愿,扳着自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数道:“这其一,阿婆您有幸居住在这犹如世外桃源的山水宝地,风水养人,本王实在是羡慕得紧。”
“这其二是西南之地奇药良多,阿婆您年轻时采药定是尝了不少,长年累月坚持下来,您长寿不在话下。”
“这其三嘛,则是近些年来,我天顾王朝的皇帝陛下政治明澄,国泰民安,并无战事。”
话说到这,顾卿言的头微微垂下,眼睛闪了闪,再昂头抿唇一笑道:“以上几点,就是本王一些拙见。”
场面登时安静下来,接着不知由谁起的头,掌声啪啪响起。
顾卿言听着,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越发诡异起来,也不知究竟是嘲是乐。
突然,异变乍起,只见不知从哪处飞出一只阴险至极漆黑如墨的飞镖,一下子就洞穿过咧咧作响的空气,直接射到了顾卿言脑袋侧边。
但不知是有意无意,他方才恰好退了一步,作势去拿随从端着的酒水来饮。
因此,这看起来威力极大的一击,被他险险躲开。
顾卿言端着那碗酒,低头浅浅抿了一口,看不出脸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