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代荷一边附和着一边示意旁边的奴才将裴逸念扶上马车。
“嫂嫂真是的,也不知何事这般忙,连送本王也不得空了。”裴逸念佯装念叨,钻入马车,谁也没有看见乌黑的双眸已然变的通红,眼里的泪水噙着始终不曾滴落。
代荷回望了不远处偌大的皇宫一眼,回身钻进了马车。
木制的车轱辘缓缓滚转起来,黑色的马鞭毫不留情的鞭笞到马儿身上,马儿一声急嘶长鸣,马车奔腾而去。
而另一厢,司徒若忆的轿辇到了临宇殿,门口萧条的景象让若忆心下一阵寒凉。
“娘娘”
“人呢!”兰儿话未说完,就听到若忆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看着门口一片空荡,好似不只是裴逸念不在殿内这么简单,若忆迈着步伐,掩着心里的不安,走进殿内。兰儿赶紧一溜烟的跟上,心里与若忆一般的想法,却是不敢说出口。
兰儿扶着若忆走进殿内,不知为何,临宇殿就是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一路无人,两旁的枯枝落叶,更让人心里平添几分清冷。
走进殿内,终于听到了一些响声,若忆着急的上前,兰儿也加快了步子,走前几步,只看到几个搬搬抬抬的小太监,几个小太监似是没有料到还会有人来,看到若忆之后,足足愣了好长一会儿,才躬身行礼,“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起来。”若忆稍稍恢复了些神色,说完之后便赶忙问道,“云修王呢?”
几个小太监对视了几眼,似是更加没料到这淑妃会来找云修王,想着其中一人出列作答,“回淑妃娘娘的话,云修王走了。”
“走了?去何处了?”若忆紧张的问。
那人听罢,顿了顿,又道,“回娘娘的话,云修王奉旨去太乙镇的智光寺了。”
“什么?”若忆讶异,“不该啊,往年若是祭祀,王爷该是要等做完新年再走才是。”
“奴才不知,今儿一早皇上下的旨意,云修王才走没多会。”那小太监垂下首,主子的事奴才哪能多管了去。
“王爷哪个门出的宫?”若忆一愣,赶紧问道。
“回娘娘,索门。”那小太监恭敬的垂首回答。
待那个小太监说完,若忆头也不回的转身便离开了,风风火火的,身后几个小太监叩恩恭送,互相看了几眼,便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轿辇重新起,直奔着索门而去,若忆一边不断的催促着他们快些,一边在心底暗暗祈祷,希望她还来的及。
抬着轿辇的几人脚下步子飞快,朝着索门的方向而去。
刺骨的寒风不时吹向那垂着的厚重棉帘,棉帘隐约被吹起,却掀不起来,好似现在若忆的心情一样沉重。
轿辇摇摇晃晃中到了启云皇宫离城外最近的一角——索门。轿辇还未停稳,若忆就急着下轿,摇摇晃晃的身子还好被一旁的兰儿扶住了。
寒风中,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两旁站着面无表情的肃穆侍卫,除此之外,便不再有他。若忆不死心的四处张望,她应当是赶得及的,她应当要赶得及的。
不断的旋转着身子,四处张望着这寂寥且宽阔的平地,若忆终是再也忍不住,心尖被堵着难受,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扶着身边的兰儿,若忆只能此般喃喃自语。
“娘娘”兰儿心生不忍,却也是无耐的。
此情此景,她又好似回忆起几年前,只身一人在这偌大的华丽皇宫,有的却只是无助与彷徨。如今,又是这种感觉,凭她之力,当如何。
兰儿扶着若忆,不知该说写什么安慰自己的主子,跟着若忆多年,从将军府到皇宫,兰儿是了解主子的,或者说她感同身受。
若忆颓然无助的身影在索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这厢,寒烟殿,裴逸凡是大着胆子侯在了偏殿等着面圣。
余达都劝了好几次,这云驰王就是不愿意听,惹得龙颜大怒,受罪的可不就是他们这帮奴才了。想着,余达又摇着首跨入偏殿。
裴逸凡一看到余达进来,马上起身,脸上的期待愣是那一脸的大胡子也是没有掩饰的住,“余达公公,如何了?是否是皇上兄弟愿意见本王了?”
从早朝过后,裴逸凡就跟在裴逸轩屁股后头进了寒烟殿,却不料裴逸轩一头钻进了殿内,又让单风守在门口,裴逸凡无法,只能在偏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