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福了福身,由身边的丫环搀扶着率先离开了。若汐笑了笑,也未多加追问,那些事她本就没兴趣。其余人见状,也纷纷福身告退,若汐这才转向还侯在一旁的谢静儿,“静嫔现下可以说何事了吗?”
“嫔妾是想问娘娘可有空去嫔妾一道走走?”
“今日就不了,今日本宫乏了,改日吧。”若汐直言道。
“如此,娘娘早些回去歇息吧,哪日娘娘得空,差人来说一声便是。”谢静儿福身行礼,“嫔妾恭送娘娘。”
若汐应了声扶着身侧的秋烟便离开了,趋炎附势的人她见的不少,若是每次都要动怒,自己整日除了生闷气就不用做别的了。
不去多想,一路朝着自己院落而去。回到院落,天色还未变暗,大夏日的,白日的时辰长了很多。走进院落,迎着徐徐的山风,若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清静自在。
幸得智光寺是在半山腰的,不然这夏日定是不好受,这里可不比皇宫整日都有祛暑的冰块供着。走进院落,若汐便看到单风与余达已经在守着了,看来裴逸轩是早她一步回来了。
单风与余达看到若汐回来,连忙行礼请安,若汐挥了挥手并未出声,放开秋烟自己走了进去。屋内,此刻的光线算不上好,却也没点上烛火,裴逸轩正埋首于成堆的奏折中。听到响声,裴逸轩才从奏折中抬起头,“回来了?”
“恩。”若汐应声点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皇上可有用膳了?”
“未曾,等你呢,跪了一下午可是饿了?”裴逸轩说着放下手中的狼毫,起身走向若汐,“跪了这么久定是累了。”
“臣妾还好,太后都一直跪着呢。”若汐不在意的说着。
忽然,裴逸轩俯身靠近若汐,剑眉微蹙,“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适?”
若汐身子微微后仰才道,“许是跪的久了,有些乏了。”
若汐细微的动作裴逸轩一一收在眼底,稍稍退后些,裴逸轩突然蹲下身子,手覆上若汐的膝盖。若汐正要挣扎,被裴逸轩一手压住,“汐儿别动,朕给你揉揉。”
若汐讶异出声,“皇上……”
裴逸轩打断若汐道,“朕知晓穴位,揉一下晚上睡觉不会太过酸疼,不然今夜有你受的。”
裴逸轩说完也不理会若汐的动弹,径自开始给若汐揉捏。果真,才几下若汐就觉得方才酸疼的地方松了不少,想着也就不再忸怩,大方的让裴逸轩替自己按摩了。
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的若汐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似整个天地在脑子里旋转了起来。蓦地睁开双眸,若汐以为是裴逸轩按了穴道才会如此,“裴逸轩,我头晕。”
裴逸轩手下马上松开,抬头看向若汐,脸色苍白的骇人。裴逸轩起身抓住若汐僵在空中的柔荑,一把扶住若汐摇摇欲坠的身子,感觉到若汐整个身子都冰冰凉。抚上若汐的额头,亦是冰凉一片,裴逸轩沉声朝着外面吩咐,“余达,宣太医。”
“是。”余达在门外愣了一下,回神之后赶紧亲自跑了出去。
弯身将若汐抱起走进内室,将若汐放到床上之后,裴逸轩紧紧抓着若汐垂在身侧的小手。轻轻发功将内力渡给若汐,想让若汐稍微舒适一些,却见那秀眉依旧紧紧皱起。裴逸轩揪着心等待着太医,看着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的若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没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传来响动,率先推门进入的是余达,随之几位太医跟着一道进来。几人准备行李,被裴逸轩制止了,“过来把脉。”
“是,皇上。”张慎应着上前,看了看若汐惨白的脸色立即垂首,云子骞先一步被太后叫去了,不然约莫也是轮不到他来诊治的。
隔着锦帕,张慎仔细的诊脉。过了半晌,张慎才收回手,躬身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那为何会突然头晕,手心、额头都是冷汗?”
张慎思索着开口问道,“敢问娘娘可还有其他不适?”
“有些头晕。”若汐有些无力的回答。
张慎又想了片刻,才答道,“启禀皇上,娘娘今日下午一直跪着聆听经文,约莫是累着了。再加上山间野风吹着,娘娘许是着了热风寒。”
裴逸轩听罢,皱眉问道,“何为热风寒?”
“体内虚火旺盛,体虚所致。”张慎顿了顿道,“娘娘身子一直不大好,最近连日赶路又过于疲惫,故此才造成的。”
裴逸轩听着,觉得有些道理,“开个方子,晚些时候就将汤药送来。”
张慎正准备应答,就被若汐微弱的声音打断了,“臣妾不要喝药。”
裴逸轩脸上的暗沉略去,对上若汐柔声劝阻,“不吃药身子便不会好,身子不好一直头晕可如何是好?”
若汐倔强的摇头,执拗道,“不要吃。”
裴逸轩无耐,回头望向张慎,“可有其他法子?”
张慎垂首应道,“回皇上,可用药膳代替。”
“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吃吗,也未有半分作用。”
“皇上恕罪,微臣会回去改善药方,尽快让娘娘的身子好起来。”
裴逸轩挥了挥手道,“现在就去做,做好了送来。”张慎与身后几位太医同时福身,行礼退下。余达也跟着一道躬身出去,出去时细心的关上了木门。
屋内一下子暗了许多,裴逸轩不满道,“这个余达现在关门作何,不知晓屋子里头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