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夜晚,还有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就是“一年赚他五个亿展有限公司”的业务精英周鹏,自从上次被胡小乐搓完澡后,他就意外的接了个大单,保住了他在公司的地位不说,光业务提成一下子就赚了小十万。
虽然十万块钱买不起洋房,也娶不到老婆,但是足矣改善他每天以泡面为生,差点儿就失业的囧状,当然了,对于一个跑了十几年的老业务员来说,金钱只是一方面,精神层面的肯定才是对他最大的鼓励。
然而周鹏失眠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兴奋,而是凭着他的经验,总觉得这一单签的太容易了些,似乎有贵人在暗中相助,又或者是自己的运气生了转变。
于是他躺在床上,用毛巾被蒙着脑袋,努力回忆着这些天生的一幕幕,把能想起来的人或事儿全部串联在一起,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深夜澡堂里那个年轻俊朗的搓澡工脸上。
“难道是他?”周鹏掀开毛巾被,激动的翻身从吱嘎作响的木板床上跳了下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一趟深夜澡堂,找胡小乐再搓个澡,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夜已深,胡小乐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拉下卷帘门结束一天的工作,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对不起先生,本店已经打烊了,想搓澡的话,明晚再来吧。”胡小乐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我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吗?”胖子抹了把脑门上的热汗,气喘吁吁地说道。
胡小乐抬起头,这才现眼前的中年男子前些天来过一次,还怂恿自己提升一下搓澡的价格来着,这才微微一笑:“哦,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搓澡啊?”周鹏被问的一愣,多新鲜啊,我大老远跑来澡堂找你一个搓澡工,还能有什么事儿啊,当然是搓澡啊。
“不行!”如果换做平常,或许胡小乐也就答应了,可是今晚真的不行,明天是运动会了,虽然自己闭着眼睛,也能拿到投掷三项的冠军,可是总不能赛场上哈欠连天吧,会被人误会打了激素什么的。
周鹏皱了皱眉,没想到胡小乐拒绝的这么干脆,不过身为一名资深级业务员,除了嘴皮子要溜,脸皮还要厚,他咧了咧嘴,摆出一副准备死缠烂打的预备模式:“你看我这大老远的跑了一脑门子的汗,反正时间还早,你就给搓下子呗?”
“你耳朵有毛病吧?我说不行就不行!”胡小乐一瞪眼睛,自己怎么说也是行业圈里好评最多的搓澡工,怎么可能没点儿脾气?
周鹏咬了咬牙,伸出五根手指。
胡小乐有些讨厌业务员那种死缠烂打的做事方式,于是冷着脸道:“五分钟也不行,明晚再来吧。”
“不,我的意思是给你五十。”周鹏的心在滴血,脸上却云淡风轻,身为一名资深级业务员,除了心理素质要过硬,谈话也要讲究技巧。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知不知道什么叫打烊啊?”胡小乐虽然有些,不过他一眼就识破了周鹏的诡计,心中暗笑:切,我是那种为了金钱而动摇自己原则的人吗?
“每分钟。”周鹏咬了咬牙,亮出了最后的底牌,他还真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
“所谓打烊呢,就是在没关门之前,随时可以为你这样的大老板服务。请问需要澡巾还是毛巾?”胡小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分钟五十呢,随便搓上个半个小时,就能赚出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遇到这样的傻帽,不搓白不搓。
“能什么都不用吗?或许**上的接触,才能碰撞出灵魂的火花。”周鹏调戏胡小乐的同时,心里多少有些失望,这世上果然没有不爱财的人啊。
胡小乐眼皮一耷拉:“慢走,不送!”
“哎,别呀,我跟你开玩笑呢,毛巾,就用毛巾好了!”周鹏脱了衣服,跳进温泉,只留下一个脑袋飘在雾气缭绕的水面上。
身为一名资深级业务员,除了谈话要讲究技巧,还要有时刻不冷场的能力,见胡小乐不再说话,周鹏很快就找到了话题:“对了,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以你的搓澡技术加上我的业务能力,绝对能让你不出半个月,就火遍大江南北,慕名前来搓澡的人络绎不绝。”
“别想了,过了明晚,我就不再这里上班了。”胡小乐叹了口气。
“不在这里上班了?什么意思?”周鹏一脸惊讶的问道。
“这里已经被老板给卖了。”胡小乐不再隐瞒,他对于澡堂的感情,绝对比任何一个客人都要浓厚,尽管这份工作不够体面,但好在自由,又能结识许多朋友。
“知道是什么人把这里买走了吗?”周鹏思索了片刻问道。
“我打听过,好像是老板的一个远房亲戚。”因为一直没打通李大力的手机,胡小乐让身在警局的高中同学,刘远峰暗中调查了一下那个买下澡堂的李云虎,调查显示那家伙有过前科,因过失杀人罪被判了七年,出狱后一直游手好闲,整天混日子,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买下这个澡堂。
“这样啊……”周鹏若有所思,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喂,你还搓不搓了?”胡小乐有些不耐烦,这都凌晨一点了,困的眼皮直打架。
“搓啊,一分钟五十,我不急,你急啥?”周鹏不太情愿的爬上岸来,随便挑了一个搓澡台趴了上去。
胡小乐晃了晃手腕,用雪白的毛巾缠绕出黑雾缭绕的双手,猛地搓向周鹏雾气蒸腾的脊背。
啪啪啪啪……
伴随着一连串骨骼碰撞的声响,周鹏挺直了脖颈,从喉咙深处出一声沉闷的吼声:“我次奥……你这简直就不是人类的双手,丝……噢爽!”
十分钟后,胡小乐甩着酸的手臂,把周鹏赶出澡堂之后,抬起双手,微微皱了皱眉,只见缠绕在双手上的黑雾浓郁如墨,竟然随着他的意念,在掌心凝聚成一个乒乓球大小、提溜旋转的黑色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