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闹鬼的毛病,他语气怎么了?不一直都这调调的?怀系春揉着发痛的额头,倒在铺上,他觉得应该睡一阵子,养足精神,才好回去面对即将出现的一盘乱局。
计真刷牙,含着一嘴泡沫,不敢看镜子里的女孩儿,因为她怕看到自己嘴角藏都藏不住的笑。
“刁老娘们儿……”以前,爸爸跟妈妈,偶尔会这么调侃。计爸爸严格来讲是个斯文人,他只在心情很好,和老婆很亲昵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个称呼。
很早很早很早以前,计真憧憬过,她以后要嫁人,就嫁象爸爸那样,能将一个粗鄙俗气的称谓,讲得温柔缠绵的男人。问题在于,这样老夫老妻间才会有的调侃语气,不该存在于怀系春和她之间。“噗嗤……”计真没憋住,还是笑了出来,忙掬一把水,洗脸,老天啊,她到底在笑什么?心情有必要这么好吗?
………
旅途间中,春儿接到过青儿大哥打来的一个电话,告知自己到家的时间便即收线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2
旅途间中,春儿接到过青儿大哥打来的一个电话,告知自己到家的时间便即收线,怕被小珍珠发现来电话的是哥哥以致心情欠佳,她和他之间能和平相处的时间就目前来看,也只有在车上这一点点时间了。
两人各自倒铺上小憩一会儿,随便吃点东西,差不多火车进站,春儿寻思,等会儿下车小珍珠见到来接人的那一对儿不知会怎样?心里紧张欲死,表面上倒是一贯放松,收好背包,说,“不如晚上我请你吃海鲜?”
计真笑,“不去,你吃到一半就溜,让我空等一场,末了还不得我结账?”她也就嘴硬,这么讲无非是想知道某人当年为何爽约,“那次你跑哪儿去了?”
“那次我……”春儿没讲完,计真对着车窗外努力挥手,隔着老厚玻璃窗也不怕外面听不见地喊,“姐,姐……”
春儿神经绷紧,细看车窗外来接车的人群,还好,只有计然,没系青,呼……
见到计然,计真就叽叽呱呱说个没完,倒不瞒姐姐什么,其中怎么遇到春儿二少,怎么被二少连累破天荒享受一次软卧这些,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你怎么会去小真那儿?”计然状如闲聊,不带指望有结果地那种问法。
春儿还没开口,计真已经替他说,“出差。”有点儿紧张,生怕掩饰不住真结果的那种答法。
怀系春冲计然笑笑,有结果没结果都好心虚地那种笑法。
计家大姐当然不会追究春儿的公务具体为何,反而道谢,“谢谢。亏得你在,要不小真自己一个人搭这班车回来,我很不放心。”
春儿还是个笑容飘渺。自打下车后,他就如同锯了嘴的葫芦,没冒出过几句整话。
计然絮叨妹妹,“你急什么啊,非买这趟车的票,人又多,还后半夜上车……”
计真撒娇,“哎呀,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嘛,我就操心的命……”
春儿闷头提着自己和计真的行李,他很想问计然大哥青的下落,按他哥那脾气,怎么可能放心计然一个人来火车站?正想着,系青电话追至,“春儿,到了吧?见你嫂子没?”
妈亲哎……这就得叫嫂子了?让小叔子改口的红包给没给呢啊?春儿的嘴不由自主,撇成了瓢,又不好说什么,支支吾吾,“到了,刚下车,正出站呢,嗯……在。”
“本来跟你嫂子约好车站见的,不过我这儿堵车,也不知要堵到什么时候。”大哥青交代弟弟,“跟你嫂子说一声,你们先打的回去吧,我这儿通了再过去见计真。”
春儿看看聊得正高兴的姐妹两个,把在唇齿之间喷薄欲发的,那个“哥”的称呼给省略掉,“哦,知道。”他也没转达哥的意思给嫂子,好时光能得一刻是一刻,就算那姐俩儿反目,也到家再说吧。
春儿自是和计家两姐妹叫的士回去。虽然计真和计然都说不要他送,不过系春执意如此,话说计真回程的行李比出门时候重不少呢,他总不能让计真自己拎回家吧?此时才想起,最爱花钱买礼物的他,这次出门什么都没买……,
回程车上,计真揶揄对她紧追不放的春儿,“二少,你一定要请我吃海鲜大餐吗?跟你说,没门儿哈。”
知道小珍珠不明白他的意图,可也不能点破,春儿故作厚颜,“没门儿咱跳窗户啊。”
听着春儿和计真一问一答,计然浅笑不语。
系春七上八下,他实在不明白计然是什么打算,咋能跟没事人似的?不过想想,她其实一直都这样脾性,以前跟哥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明明个性孤僻软弱的乖乖女一枚,未见丝毫端倪之下,闹出同居那么大桩事件……三岁看到老啊……
到医院宿舍楼下,计大夫自己拎过行李,给春儿下逐客令,“哎,行行好二少你回家吧,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上楼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