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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五年前,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ofSouthernCalifornia)马歇尔商学院(MarshallSchoolofBusiness)教授伊恩米特罗夫(IanMitroff)和咨询顾问伊丽莎白登顿(ElizabethDenton)发表了一篇报道,名为《美国公司的精神审查》(ASpiritualAuditofCorporateAmerica)。该报告采访了将近100位公司主管关于精神力量对工作的影响后,得出了一些令人惊奇的结论。大多数主管对精神性的定义差不多——并不是指宗教,而是作为“寻找生命目的和意义的基本欲望”。而且很多主管十分担心工作中体现的的语言可能会冒犯宗教信仰多样化的员工,因此他们尽量避免和员工谈论这样的话题。米特罗夫和登顿同时发现,雇员们其实很渴望将他们的精神价值(体现整个人的价值而不是自身的某种功能)融入到工作中,但是往往不能达成所愿。读了这份报告,你几乎能看到一股对精神力量渴求的洪流在公司总部外边就被阻挡住了。于是有人抱怨:如果这股精神的洪流早被释放的话,公司将会发展得更好。米特罗夫和登顿也发现,重视精神力量并将其和公司目标结合起来的公司业绩胜过那些不注重精神力量的公司。换句话说,将精神力量运用于工作场所并不会使公司脱离自己的目标,而会更有利于公司实现自己的目标。

越来越多的公司认识到了这点,我们也能看到,人们越来越重视工作中的精神需求——个人从工作中获得的精神满足同他获得的薪水一样重要。根据最近一项美国的调查,超过五分之三的成人认为,精神上获得更多满足能改善他们的职业生涯。同样地,英国智囊机构罗菲帕克(RoffeyPark)的年度管理调查显示,7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希望自己的职业生涯更加有意义。在过去几年里,许多组织相继成立,例如工作情绪协会(AssociationforSpiritatWork),许多重大事件也接踵发生,例如商业精神会议(SpiritinBusinessConference)的召开。

我们也看到,在商业风险投资领域,精神的力量帮助那些追寻意义的人实现他们的理想,变得更加出类拔萃。回顾一下第二章提到的蜡烛行业,或者想想瑜珈馆的兴起,新教会的书店,以及环保车丰田普锐斯(ToyotaPrius)和美体小铺(BodyShop)的化妆品。博学多才的福布斯杂志(Forbes)出版人里奇卡尔高(RichKarlgaard)说,这是下一个商业周期。第一个商业周期是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的质量革命,然后发生的就是卡尔高称之的“廉价革命”,它极大地降低了商品的成本,使全世界各地的人们都拥有手机和使用互联网。“那么,下一个商业周期是什么呢?”卡尔高提出疑问并解释,“意义,目的,更深的生活体验。你可以用任何你喜欢的词汇来形容,但是它们都说明了对这些生活质量的消费欲望正在上涨。记住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的人类‘需求层次理论’以及维克多弗兰克对人生意义的追寻。”

认真对待幸福(1)

“幸福,”维克多弗兰克写道,“不能被追随;而必须被追求。”但是我们从何来追求幸福呢?自从人类懂得思考以来,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我们。现在,心理学领域开始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答案了——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宾西法尼亚大学的教授马丁赛里格曼(MartinE.P.Seligman)博士,他是“积极心理学”(positivepsychology)运动的始作俑者。

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学院派心理学关注了很多事物,但是并不包括幸福感。心理学研究疾病、骚乱和机能障碍,却几乎忽视了什么才能让人们感到满足和有成就感。自从1998年赛里格曼接管美国心理学协会(AmericanPsychologicalAssociation)以来,他就开始慢慢在新的领域进行研究。赛里格曼和当时许多科学家一样,将注意力逐渐转向研究人类的满足感和康乐福利,开始揭开让人们感到快乐的秘密——并且鼓励其他人认真看待幸福感。

根据赛里格曼的理念,幸福感是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它一部分源于生物学。我们从一出生,就有相对固定和自然的安康感在我们的基因上留下了烙印。有些人一事无成,而有的人成就斐然。但是,我们所有人都会知道如何才能到达个人发展空间的上层部分——在这里我们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赛里格曼认为,在所有能激发我们幸福感的事情当中,首当其冲的有:令人满意的工作,避免消极情绪和负面事件的产生,结婚以及拥有丰富的社会网络资源。同样重要的还有感激之情、仁慈之心和乐观主义精神。研究表明,和幸福感没有多大关系的因素是挣更多的钱、接受很多教育或者居住在适宜的气候环境中。

把这些因素一一列出来,能帮助我们创造赛里格曼所谓的“愉快的生活”(PleasantLife)——对于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保持积极的生活心态。但是,愉悦的生活仅仅只是通往享乐主义的一个阶梯。更高的生活水平应该是赛里格曼所谓的“有益的生活”——利用自己的“独特优势”在你生活的主要领域获得满足感。它能让你的工作从被斯塔茨特克尔(StudsTerkel)描述的“周一到周五如同行尸走肉”转变为一种召唤。“一种召唤是我们工作最令人满意的形式,因为我们是为了满足自身精神需要来完成工作,而不是为了它带来的物质利益,”赛里格曼说,“我预计,享受工作给我们带来的乐趣将会超过它带来的物质回报,成为我们工作的基本原因和动力。”有益的生活也对商业有好处。“幸福感的增加能提高生产率,带来更多的收入。”赛里格曼写道。甚至还有一些新兴的管理学院正以积极心理学为原则创建。

但是,有益的生活并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还有第三种形式的幸福感,是人们无法逃避的,那就是对意义的探寻……知道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并且运用它们为比你更强大的某事物服务,”赛里格曼说。通过这种方式超越自我的做法,和那些虔诚的修女与修道士没有多大差别。社会的繁盛与物资的充足让更多人投入到对意义的追寻中来,伴随着越来越多人乐于这么做,探寻意义将会成为我们生活和个人意识的中心。

在过去的十年中,有一本并不厚重的商业畅销书,它的名字有点奇怪:《谁动了我的奶酪?》(WhoMovedMyCheese?)。它讲述了一个商业寓言故事,在全世界的销售量高达几百万册。这本书的主人公是两个老鼠般大的小矮人,哼哼(Hem)和唧唧(Haw),他们住在一个错综复杂的矩形迷宫中,并且非常喜欢奶酪。经过几年的寻找,他们在迷宫的一个地方找到了很多奶酪,但是有一天,他们醒来却发现珍贵的奶酪不见了。有人动了他们的奶酪。对于这个发现,哼哼和唧唧有不同的反应。哼哼一直嘀咕着,想等待有人把奶酪送还回来。唧唧也很着急,但是他更现实,想去迷宫里寻找新的奶酪。最后,唧唧说服了哼哼,他们必须采取行动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等待奇迹的出现。从此以后,两个小矮人又过上了快乐的生活(至少直到他们的奶酪又被人动了的时候)。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变化是不可避免的,当生活发生改变时,最明智的反应不是等待或者抱怨,而是面对问题并解决它。

我并不反对《谁动了我的奶酪?》的观点,但是我不赞同它所做的比喻。在概念时代,可以说,亚洲的发展和自动化的兴起可能在不断地夺走我们的“奶酪”。但是,在物资充足的年代,我们不再生活在一个矩形迷宫中。今天,对于我们这个时代更恰当的比喻应该是“螺旋形迷宫”(labyrinth)。

错综复杂的矩形迷宫(mazes)和螺旋形迷宫(labyrinths)通常会被人们混为一谈,其实他们在一些重要的方面截然不同。一个矩形迷宫通常分隔为多个互相隔绝的密封舱,路径复杂,并且很多路都是进入死胡同。当你进去后,你的对象很容易逃跑——速度和你一样快。一个螺旋形迷宫是由螺旋形的步行跑道围成的。当你进去后,你的目标就是顺着通往中心的路径,停下来,回转,然后往回走出去——不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速度。矩形迷宫是待解决的解析难题;螺旋形迷宫是移动冥想的一种形式。矩形迷宫能让人失去方向感;而螺旋形迷宫则是中心明确的。在矩形迷宫中,你可能会迷路;但是在螺旋形迷宫中,你可能会迷失自己。矩形迷宫需要运用左脑,而螺旋形迷宫能释放右脑的能量。

认真对待幸福(2)

现在美国有超过4000个公共的和私人的螺旋迷宫。它们兴起和流行的原因有很多,我在前面已经提到过,在本书后面我也会涉及一些。“在现在这个年代,很多美国人都喜欢去教堂寻找精神上的安慰,越来越多人重新发现螺旋迷宫是进行祈祷、反省和抚平情感创伤的途径。”《纽约时报》(TheNewYorkTimes)这样记载。到处你都能找到螺旋迷宫:瑞士的市区广场,英格兰的绿色村庄,从印地安那州到华盛顿州到丹麦的公园,加利福尼亚南部的大学,以及一些举办宗教仪式的场所,例如曼哈顿的河边大教堂(RiversideChurch)、华盛顿的国家大教堂(NationalCathedral)、奥尔巴尼的卫理公会派教堂(Methodistchurches)、圣何塞的唯一教教堂(Unitarianchurch)和休斯顿的犹太教会堂。在医院和其他医疗场所也有螺旋迷宫——就像下面这幅图中的螺旋迷宫,它位于巴尔的摩(Baltimore)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sHopkinsUniversity)的湾景医学中心(BayviewMedicalCenter)。

不久以前的一个早晨,我就在一个螺旋迷宫中漫步,它是由边长四英寸的方砖围成的,由面积相似的白色正方形圈成八个同心圆,环绕着直径大概二英尺的中心区域。顺着外沿的方砖上印着几个词:创造,信念,智慧,信心。来访者经常从中选择一个词语,然后在向中心逼近的过程中重复念着,仿佛在默念冥想的咒语。我开始走进这个迷宫,朝着左边方向,走完了第一圈。我环视四周,看见一侧是几栋医学中心的大楼,另一侧是停车场。我觉得自己只是在一个圆圈里面漫步。于是我又继续前进。为避免分心,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步。我将视线都集中在形成步行通道的两条曲线上,并以尽可能慢的速度行走。两条线始终环绕着我。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点像在一条又长又空旷的马路上行驶。不需要花太多注意力,我的意识就能领着我向前走——让我感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平静。这种体验,可能并不令人惊奇,和第六章描述的绘画课以及第八章的欢笑俱乐部的感受很相似。它阻止了我左脑思维的力量。“螺旋迷宫释放了右脑的能量,”设计和修建约翰霍普金斯迷宫的大卫托尔兹曼(DavidTolzman)说,“当左脑试图用逻辑思维在迷宫中艰难前行时,右脑丰富的创造性思维已经发挥了作用。”

将螺旋迷宫发展到人类文明高度上来的是劳伦阿托斯(LaurenArtress)博士,她是旧金山格雷斯大教堂(GraceCathedralChurch)的牧师。几年前,她去法国查图斯大教堂(ChartresCathidral)参观,看见一个直径42英尺的螺旋迷宫深深嵌在教堂中殿的地面上。当时,几把椅子将迷宫覆盖住了,这个迷宫已经有250年没有被使用过了。阿托斯将这些椅子移开,走进了迷宫。后来,她将这种螺旋迷宫的概念引入了美国。现在,她已经在格雷斯大教堂里安置了两个流行的螺旋迷宫,并且创建了一个叫做“Verditas”的部门,专门为教堂和其他组织提供螺旋迷宫的培训和成套材料。

“我们生活在用左脑思维的世界……为了迎接下一个世纪的挑战,我们必须整合另一个完整的世界。”阿托斯说道。当人们走进螺旋迷宫,他们的“意识就会从线性向非线性转变”,并且发现“自己深刻、本能、典型的一面”。这种体验和进入矩形迷宫的感受不一样,她说:“螺旋迷宫能让你看见自己完全不同的一面,不只是停留在解决问题的表面或感受。”即使最具代表性的螺旋迷宫它的形状也很重要。“圆形是全体或个体的原型。因此,当人们步入螺旋迷宫,他们就已经开始看到自己的整个人生了。”

大约40家医院和医疗中心现在都有螺旋迷宫——大部分都是因为共情作用和叙述技巧已经开始渗透到医学世界。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分析的治疗方法尽管绝对必要,但是它已经不能满足实际需要了——而那些曾被人们忽视的新方法却让病人身体好转。全面思维导致了约翰霍普金斯迷宫的出现,它成为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疗设施之一。它的建立者希望能创造一个独特的地方,让病人、他们的家属和医务工作者得到“身体和精神上的放松”。它可能会奏效。在螺旋迷宫的遗址,有两个风化了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通过迷宫的人们的感想。它们见证了迷宫给人们带来的慰藉和深刻意义。其中有经历了痛苦或挑战的医生和护士,也有要进行外科手术的病人家属,他们来到这里进行祷告、思考以及摆脱烦扰。病人们也在笔记本里写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就像下面这段文字,是我在来这之前的前几天刚留下的:

我和其他人一样闯过了迷宫,并在此写下自己的感想。

对于我来说,一个星期之前的外科手术,意味着我生命新篇章的开始。走进这个迷宫,我心中默念的词就是“信心”。

我相信自己将会有一个新的未来。

螺旋迷宫并不能拯救世界,我在书中讨论的六种能力也不是万能的。信息时代正向概念时代转变,左脑主导的思维模式正向右脑主导的思维模式转变,除了培养逻辑和分析能力之外,我们还要增强文艺才能,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如维克多弗兰克告诉我们的,完美的生活并不是担惊受怕地去寻找奶酪,而是像走迷宫一样,过程本身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表达感激之情

心怀感激之情有很多益处。它能增强人们的幸福感,赋予生活更深的意义。正因为如此,马丁赛里格曼,我在这章前面部分描述过他的著作,积极倡导“表达谢意的拜访”(thegratitudevisit)。就像这样:回想在你的生命中,曾经对你慷慨解囊、帮助过你但你却没有感谢过的一个人,然后写一封详细的感谢信给他,具体解释你为什么对他心存感激。接着,去拜访他,把信里的内容大声地说出来。赛里格曼认为,这种礼节是非常有效的。“当你满怀感激之情进行拜访时,所有人都会非常感动。”

和越来越多研究积极心理学的学者一样,赛里格曼的研究指出,感激是个人幸福的重要组成部分。对过去某件具体的事心存感激的人,会沉浸于甜蜜的喜悦之中,摆脱痛苦的失望,也会对现状感到更加满足。赛里格曼认为,这种感激拜访是“增强正面回忆的强烈度、耐久性和频繁性的一种有效途径。”

进行感激拜访的原因之一,是它自身能产生许多动力。感激拜访的对象通常会想,有哪些人是他们还没感谢过的。而后他们就会去拜访,同样被他们感谢过的人也会去感谢别人。结果就会产生连锁反应,让更多人怀有感激之情和满足感。

这种理念演变出了两个产物——生日感激清单和每天都表达一次感激之情。生日感激清单很简单,每年在你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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