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龙颜香味扑鼻而来,身上的被子被拉高了许多,盖在我的下巴下,他在四处揶了揶,低声道:“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
我纳闷的伸了伸脚,门外响起李公公磨人的声音,“皇上,该上朝了。”
一只冰冷的手臂轻轻的掳去我掉在脸盘的发丝,“皇上,该上朝了。”李公公的声音再度响起。
接着依旧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声和开门声。
躺在宽大的凤床上,我的心竟有些茫然了,胤绕离去时的话是何意,或许我进来是有些饰宠而娇了,这后宫和前朝是密不可分的,想必胤绕也是为难了,既然做了他的妻,虽然不是唯一,我还是想和母亲一般,做一个贤惠的女人,让胤绕这后宫能毫无隐患,和谐,太平……。
小睡了许久,穿上象征权威的正红色凤服,细细的做了一番打扮,我坐在凤位上,迎接这群后宫女人的钩心斗角。
“嬷嬷,从今日起,这后宫的大小事情,都一一向我禀报吧,还有冷宫的公公你安排一下接他过来,虽然这里并不是最好的,起码比那冷宫强些,他喜欢怎样,,随他就好。”
“是,是。”嬷嬷激动的连说了好几个是,含泪的笑应着。
“那还不快去。”我笑道。
伤离
其实早安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光面堂皇的场景,客套的寻问着我的身体状况,其实心里是巴不得我早些死吧。从她们进来我就一直笑着,脸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和昔日一样一得空闲我就抱着情殇在后苑弹琴,接近午时我就躲在屋里偷偷的拿出那个蝴蝶绣球,我的绣工向来很好,也是娘亲唯一夸耀的,总是说我的绣工是举世无双的,特别是那蝴蝶绣更是一绝。
蝴蝶绣有些繁乱,绣时是要专心一致的,不可分心,今日胤绕早就派李公公来说要招待外宾,不能一起用膳,我也特意吩咐她们不要打扰,一人在屋里绣着,渐渐的已经看见不少蝴蝶呈现了,背也微微的有些酸疼了。我揉着发疼的手臂,把绣球藏在我从府里带来的匣子里,匣子里还躺着那几张续情的纸。
细细收起匣子,心中突然一阵寂寞,我上前推开窗户,窗外是些败落的花朵,不知道何时夏天已经埋近了他的脚步,一阵微风轻轻吹来,一个白色的娇小身影停靠在床沿上,“你怎么来了,”我笑着把它捧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白色的细毛。
它转着明亮的眼眸,低头咗着我的衣角,“咕噜,咕噜”的叫着。
“你倒是清闲,养了这样一只小家伙。”背后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我双手猛然松开,惊恐的抚着心口,看着那个一脸笑意的肇事者,心突突的狂跳着。
茫然了小许,许是后帕了,心想要是,是哪个心怀不轨的人可怎么是好,又想他怎么可以这样吓我呢?就开始委屈的低声啜泣。
“小熙儿,麻烦精,你怎么啦,不要哭了。”他焦急的挠着清丝,四下走了几圈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拿出一方白色丝帕,左手握着我猛擦泪珠的手,右手轻轻的用丝绢擦拭着我的脸庞,轻声念道:“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再让熙儿掉泪了。”
“黑脸夜。”我轻声叫道,“你怎么来了。”
他小心的收起满是泪珠的丝绢,妖艳而绝美的脸盘阴沉了下来,许久才揶了揶藏起丝绢的袖口,眼神明亮道:“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我的心沉了一下,瞬间想到,他和我是兄妹,就如我和子阔哥哥一般,如此一想也是在理,可能是他是我出府认识的第一个的朋友,而且多次帮我,我对他是没来由的亲切,就像见到子阔哥哥一般,我闭眼轻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发着淡淡的衣香味,他的胸膛没有胤绕宽阔,他也没有子阔哥哥高,可是他却是我的知己,不需要理由就可以信任的人。
“黑脸夜,丝丝姐可好,我好想你们。”
“我知道,所以来看你了,看你有没有被欺负,我好替你做主。”
他说的甚是激动,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心跳也快乐许多,我抬头看着他微红的脸,“胤绕对我自是极好的,才不会被人欺负了。”
“知人知面未知心,你怎知道他不是利用你。”他不屑道。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不许你污蔑胤绕。”我气极的推开他到数步之远,冷声道。
他的脸更红了,长指拽住衣袖,低声道:“我只是不想你受伤而已,看你气的。”
我不理会他,拉着衣角赌气的撇着嘴,他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拉了拉我的小手,“我是熙儿的,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进来一次,看着你笑,我才可以放心离去,无论发生什么事,只想熙儿笑着,一直笑着就够。”
我本就不想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转身看着窗户,莫不出声,只听悉悉索索了一阵,就毫无声音了。
我迟疑了一下慢慢的转头,四下看着他早已不见踪影。
我懊恼的跺着脚,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其实我并没有怪你啊。 。。
解铃
娘亲爱诗,尤其是那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她更是爱看那绵绵细雨的场景,可是今年的春雨却来得极晚,都要入夏了才绵绵的下个不停,看着细细绵雨,就想起几日前黑雨夜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