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声音太轻柔了,体贴地给她拉好被子。
起身时,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而深情的吻。
“好好睡,什么都不要想。等你醒了,我再来看你。”
这种感觉,暖暖的,次数多了,她内心有一份微妙的漾动,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平静地闭上眼睛。
她要把这种美妙,带到梦里去,记在脑海里。
如他所说,什么都不要去想,安然地睡去,远离那一切残酷与悲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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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在这个病房里呆了多久,窗外的叶子,由葱绿慢慢变了颜色,开始翩翩起舞,一片一片轻飘飘地落下,成了枯叶,再化尽,溶入泥土中。
吹进来的风,慢慢变凉。
就在落叶翩翩起舞的日子里,她终于可以离开医院。
他抱着她上了一辆豪华轿车,前呼后拥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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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动。
不同的是,她的待遇变了。
上上下下只围着她一个人在转,她的一举一动,备受注目。
尤其她的一皱眉,总会引起一片的惊慌。
在他们眼里,她俨然成了像国级一级动物的保护对象。
她好久没有照镜子了,很想照照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
卧室客厅,书房客房,找遍了,都走不到可以能照人的地方。
原来有玻璃有镜子的地方,换的换,撤的撤。
她纳闷,阎烨唯就这么抠,连个镜子都不舍得买?
吃饭的时候,她问阿姨。
“阿姨,有镜子吗?”
阿姨神色一变,“没有,忘买了。”
“我梳头发的时候,想照照。”
“你头发一点都不乱,梳得很好看呢。其实,你披着头发是最漂亮的。”
阿姨很会岔话题,每天都有人帮她梳头扎发的,能乱吗。
“谢谢阿姨。”她不再为难阿姨,冲她柔柔地笑着。
阿姨一点都不敢松懈,讪讪地笑了。
不过,只要想看,总是会有办法的。
按照医嘱,在阿姨与佣人的陪同下,她常在楼下走动。
那天,经过花园的亲水平台,她有意地蹲了下去。
一俯头,小喷池里就映出一张脸来。
她定定盯着水面,僵了好久好久。
直到阿姨与佣人慌里慌张地喊她好几声时,她才茫然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