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内心承受能力是越来越大了,这一晚上折腾的够呛,现在东子又说什么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东子扫视了一周,对我说:“哥,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昨天早上咱观气时候,这块地方的气势与别处不同,便料定此处应有宝藏或是珠子。现在来到这间如此干净的屋子,可能养小鬼是一个方面,我怀疑这屋子有咱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辟尘珠!这辟尘本属金,主西方,而这屋子正是在西,虽不如传说中‘瓦屋千宇,不染尘埃’那般神奇,不过这间房子连石阶都不生苔藓,已有一定程度的说服力了。”
二狗一听说房里有宝珠,又打起精神四下寻找起来。边找边嘀咕:“我就说有宝贝……”
我听东子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咱们随白貔子过来,就是为了找那泾川庑另外两个珠子的:“那么稀罕的宝贝会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吗?”
东子道:“珠子不是藏在这间屋子里——哥,你别忘了,那老乡曾说过,这里曾经是貔仙庙,被拆以后才被村里的六子接上盖了这间屋子。我看这貔仙庙该是依靠屋后的山壁而建,现在变成片荒芜的田地,从村西口算起到后面的土石壁,曾经都是气势恢宏的貔仙庙。”
“而但凡是庙宇,地底都会有些讲究,大的寺庙会建有地宫,有的里面会藏些高僧的舍利子,或是些经书、法器,甚至还有青铜棺椁,用以收藏舍利;而小的寺庙多半会有地匣,这地匣因庙而异,有的大若棺木,有的却只有妆奁盒般大小,里面大多会盛以类似‘缇佼照镜’之类的镇物。貔仙庙虽不同于佛门寺庙,但也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镇物。”
“而且,当年建庙正是一位富商为了感谢老太所建,这珠子是老太送他的也不是不无可能。依我看,这里的镇物多半就是那辟尘珠!想必那貔仙庙在的时候,也会是个纤尘不染的地界儿吧。”
“可怜咱现在手里没有称手的家伙,要不直接掘它三尺地,一看便知。”
二狗提着宝刀跃跃欲试:“东子,你说挖哪儿吧,咱这刀厉害的紧,别说下面是土,就是石洞子都能给它掘个窟窿出来!”
“我说死胖子,滚你娘的蛋,你真把那宝刀当成自己的了?要是卷了刃,三儿哥非阉了你!”
三人一来苦于没有工具,二来折腾了一天一宿,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索性打道回府。刚进村中没多久,就看到三儿哥、水心和七星还有郭哥的身影。
“你们去哪了,可急死我们了!”
水心一个小粉拳就拍在了我胸口,虽然她因为生气很用力地砸了过来,但实际力道在我这里竟如按摩般舒坦,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女孩力气小啊……
我接过三儿哥递来的水壶,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就往嘴里灌,这这一宿折腾的,嘴唇都干裂的出血了。
喝完水,我们几个便往老郭的住处走。我把一夜的经过讲给三儿哥听,自然是避讳着老郭,只说是因为好奇误入鬼屋。老郭这人讲故事不错,听话却抓不到重点,一个劲儿地点头说,东子这小子真厉害。
东子把珠子的细节悄悄地说与三儿哥听,三儿哥大惊说:“那个屋子我们昨天去过,怎么没见到你们?”
三儿哥这话一下把我噎住了,刚刚才润湿的嘴唇又干涩起来。
“三儿哥你是说,你去鬼屋找过我们?”
三儿哥道:“是啊,我们咱院子里像里面喊了半天,都不见里面有回答,加上郭哥说这屋子邪性得很,不敢多作停留,便又回村子里找你们了。”
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许不对,便问三儿哥说:“你们过去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院子里二狗被砍断的杂草?”
“砍断的草?这个我倒是没注意……”
二狗和老郭、水心一直在前面侃大山,七星一直跟在我们左右,此时听到杂草的事,上前说道:“指定没有被砍断的草——临走的时候我格外注意了一眼,院子里的草都长的很高,没有一点人走过的痕迹,连被压倒的都没有,别说是砍断的了。”
我跟东子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充满着惊惧之色。
真的有这么邪乎?砍断的草一夜之间就全都长好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告诉三儿哥咱们回去得准备准备挖土的工具,回来把辟尘珠取出来。
回去的时候我让老郭给说说貔仙庙的事,旁敲侧击想问他貔仙庙是不是异常干净。
结果如东子所说,整个貔仙庙一年四季都不用打理,连香灰都好像恭恭敬敬般稳稳落在香炉之中,村里人都说是貔仙显灵,对貔仙更加崇敬。所以当貔仙庙被拆以后,整个貔子窝都昏昏沉沉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