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敞的雪白衣衫下,一点妖红的蝴蝶印记在锁骨处半隐半现。
哪怕知道这只是他在演戏,容顾不得不承认,那副眼眶微红、衣衫半解的昳丽模样,确实……勾人。
盯着他衣服上一排被强行割开的纽扣,沉默了三秒后,对视着那双被不知是真是假的可怜无措充斥的眼神,容顾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上前一步,他将它披到了亚塔的肩上。
顺手给他扣上扣子的时候,容顾带着似真似假的笑容,低声道:“记住,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的身体被别人看到,一点也不行。”
“……是。”
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不时擦过自己的胸口,亚塔低垂的视线里是一双动作着的手。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穿插于金色的衣扣之间,漂亮得不像话。
他又想起那个被红葡萄酒幽香围绕的下午,想起那纸白皮肤上肆虐的殷红,以及唇齿间带着微涩酒液的冰凉手背。
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
那个血族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香气,和每一晚被他抱在怀中时鼻尖萦绕的冷香是一样的气味。
或许是沐浴时沾染,与那双深邃红瞳格格不入的,薄荷般清寒的气息。
好想,占有他……
“您这样做,有失身份……”
容顾扣完最后一粒扣子的时候,听到亚塔在他耳边低语。
抬手勾住他的下巴,他用了些力迫使他扬起头来。
注视着那双温顺无害的暗红眼眸,容顾的食指轻轻摩挲着亚塔的脸颊,缓缓凑上前去,双唇几欲触上。
明明是温和的口气,但伴随着最后尾音的落下,却偏让人感到几分不寒而栗的冷意。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宠物就要做好宠物该做的事,别耍其他的小心思,懂吗。”
垂眸注视着那若即若离、色泽寡淡的薄唇,那么一瞬间,他竟有种想狠狠吻上、撕咬的冲动。
他想看到那抹淡白染上鲜血的模样。
亚塔闭了闭眼,遮住了眸中涌起的近乎悲哀的压抑的疯狂。
我果然是疯了。
他开口,尾音泄出一丝难以遏制的颤抖:“我明白……主人。”
察觉到亚塔有些异样的反应,容顾不由挑眉。
这就已经恨他恨得不得了了吗。
可他刚才凸反派人设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用全力呢。
“带上那个,你跟我走。”
他以目光示意了一下放在床边的药膏,亚塔将它藏进怀里,手指无声攥着身上的外套,像在拼命抓住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
他站起,再一次嗅到了那股似有似无的薄荷冷淡的气息,发白的指甲颤抖着,随即跟上容顾的脚步。
蜿蜒而上的幽深长廊里,亚塔死死按着锁骨处被烙下印记的部位,目光追随着前方之人烛灯下疏薄修长的影,亦步亦趋。
却在下一秒,看到那个离自己几步远的背影忽然停下了。
金发的青年转过身来,俊美的面容于幽暗的烛光中模糊。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散落在空气中,淡得有些不真切。
“怎么还不上来?”
凝视着血族那双半淹于黑暗中的妖红眼眸,亚塔加快了步伐。
当容顾再一次转身,继续向前的时候,他身后少年眼中的温和却刹那间被令人心战的幽冷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