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江文庭,确实被季博常敲诈了,但季博常的善意他完美接收,非但不恼季博常,反倒明白了季博常的用意。
彼此留有余地,变相的战略合作伙伴。
以皇帝现在的心思,没有季博常还会出现刘博常宋博常,有如此知晓分寸的季博常在,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才不会去弹劾季博常,甚至会力保。
礼部侍郎赵集就更不会了,能官至侍郎位的哪有傻逼啊。
谭继坤死了,且不提是否和季博常有关,就算有关他也不会去追究,因为季博常留在谭继坤府邸的纸张不止给江文庭看的,其中也包括他。
若是季博常咬住不放,非要搜查谭继坤的府邸,他这个姐夫一定会被牵连进去。
季博常留了情面,自己要接着。
这就是官场。
而那些被季博常讹诈的官员更是一个都不会站出来,一个是左奉节已经把左相的意思告诉他们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事私底下聊聊也就罢了,哪怕被传的满天飞都不怕。
但要真被摆在明面上,摆在皇帝面前,他们绝对会告诉你。
没有的事。
不然以大雍官员俸禄,一群五品以下官员一夜内轻松筹集四百多万两银子,这不是把脑袋往皇帝屠刀底下塞吗?
狗日的傻屌才会承认呢。
最重要的是这草包皇子真的草包到了极致,季博常给周开作定下的罪名是逾越律法,欺君罔上,这等维护大雍律法之举竟被他说成莫须有的罪名。
这不是打你爹的脸嘛,那雍律使可是你爹钦封用来肃清官场风纪的啊。
而这五皇子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力,直接让雍盛帝破了防。
他说,季博常讹诈了四百多万两,只献给户部和礼部各一百万两,剩下的银子被他转移了。
而且是转移给了他的同伙,还要把季博常的同伙抓起来下狱问斩。
尼玛,季博常的银子给了朕,你是要把朕拿去下狱问斩吗?
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草包!!!!
草包就算了,就算朕的大雍再如何风雨飘摇,养你这一个草包还是喂的起的。
可关键这个草包还他妈的上蹿下跳,做着和他能力极不相符的春秋大梦。
对于大殿之内的气氛,五皇子表示很满意。
定是自己这番振聋发馈之言,让群臣,让父皇对本皇子刮目相看,脸上的自得更浓一分。
“五皇子殿下,弹劾雍律使季博常贪赃枉法可有证据?”
说话的是张白衣,只要五皇子能抬头看看他爹的脸色,自然能明白张白衣这是在救他。
可他没有,反而回身一指左奉节。
“左大人当晚就在天宝阁,可为人证。”
五皇子说完,对左奉节再次送去了安心,一切有我在的眼神。
“左爱卿,可有此事?”
左奉节闻言出列弯腰施礼,五皇子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兴奋的红晕,只要吏部侍郎左奉节开口,季博常必死无疑。
可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左奉节的回答在他耳畔如炸雷般响起。
“回陛下,臣当晚身体不适,早早便睡了,并未去过天宝阁,也未曾见到季博常雍律使。”
五皇子的脸色顿时一变,指着左奉节大声问道。
“左大人,那晚你明明就在天宝阁目睹季博常讹诈众臣。。。”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个让左奉节安心的眼神一切有他在的眼神还没送出去,就被左奉节打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