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应当及时拦住才是,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
对了,那个霓虹是容成邪杀的,跟薄家没有半点关系!
再者,他忽然出现在薄家,救了慕倾,想必两人的交情非同一般。那么,陛下的责难与忘川城霓家的寻仇,应该无需太过担心。
至于谢家人的责难,无论如何,他要顶住压力,据理力争。
这么想着,薄震天才稍稍放心,搂着新娘子睡了。
次日一早,谢西辞就赶到国师府,站在门口大喊:“薄慕倾,你给我出来!”
门口的守卫知道他是宁国公府的大公子,不敢驱赶,连忙去禀报老爷。
以薄震天为首的薄家人连忙出来,眼见只有谢大公子一人,心头大石落下来。
贺兰清、纪晓岚赶到,拦在谢西辞面前,不让他进去。
“让开!”谢西辞怒吼,昔日谦和温雅的眼眸染了一缕缕的血丝。
“西辞,我知道你悲痛难过,可是这事怪不得慕倾。”纪晓岚苦口婆心地解释,“昨日我也在这儿,你祖母过世,原本就跟慕倾一点关系也没,你父亲找上门来挑衅,盛气凌人,定要为你祖母复仇,这才……”
“倘若慕倾实力差一些,那么死的就是慕倾。”贺兰清接着道,一针见血,“你父亲上门寻仇,本就不对,被打死了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什么咎由自取?”谢西辞睚眦欲裂,一双血眸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现在死的人是我父亲!”
“谢西辞,即使你我是兄弟,我也要说!你父亲上门寻仇,最终战败被打死,与人无尤。”贺兰清铿锵道,“你再上门寻仇,走的是你父亲的老路。难道你想谢家从此家道中落吗?”
“你是谢家嫡长子,谢家需要你。你千万不能有事。”纪晓岚语重心长地劝道,把他往街上拽,“无论是上门寻仇还是挑战,本来就是生死不论,这规矩你又不是不懂。”
“放开我!”
谢西辞用力地挣脱,剧烈地喘气,一双血眸死死地瞪着薄家那些人。
忽然,他凄厉地嚎叫:“啊——”
面孔撕裂,仇恨如火。
贺兰清和纪晓岚都吓了一跳,本以为他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他往前面狂奔。他们担心他出事,连忙追上去。
薄慕倾站在街角,看见这一幕。
贺兰清、纪晓岚二人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特意过来阻拦,这份情义,她领受了。
……
谢皇后得知兄长被那废物所杀,向苍皇告状,声泪俱下地要求一定要严惩那废物,要那废物一命偿一命。
苍皇怎么可能会严惩薄慕倾?保护她还来不及。
不过,他传召薄震天、容成邪和几个文武大臣进宫询问,总算了解了事发经过,将薄震天训斥一番,就不了了之。
谢皇后再次去哭闹,反而被他训斥一顿。
如此,这件事就这么被苍皇一手压下。
谢家人对薄慕倾的仇恨自然是吞天沃日,不过,他们人再多,也打不过她,寻仇等于寻死。
而谢国公和谢老夫人一死,谢家在朝堂的地位一落千丈。
太子的母舅是谢家,同在一条船上,谢家没落,他相当于断了一臂。
反之,玉王水涨船高。
而国师府里,新进府的柳氏虽然年轻,但毕竟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嫡女,八面玲珑,颇有心计,无论是掌管内院庶务,还是训导下人,都颇有手段,不得罪任何人,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待人接物极为圆滑。
因此,她很快地融入国师府这个波澜暗涌的大家庭,得心应手地当起主母。
柳氏待元宝、薄慕倾不错,吩咐下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来碧水阁,想必是看在她如今是国师府顶梁柱的份上。
而对待薄凤华,她也没有怠慢,每日都派人送去补养身子的好汤好菜,还经常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