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朱樉率领着那训练有素、军容整肃的吴王卫,一路急行军,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若一条奔腾的巨龙直扑曲阜孔府而去。
待大军风风火火地赶到孔府前时,只见那孔府门前的广场上已然密密麻麻地聚集了几乎当地所有的百姓,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场面颇为壮观。
人群最前方,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此人正是衍圣公孔夕学。
他身着一身华丽至极的服饰,那衣料上乘,绣工精细,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诉说着孔府的尊贵与荣耀。
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之态,仿佛是一位与世无争的谦谦君子。
可熟知他脾性的人都知道,这孔夕学骨子里可是透着一股高傲和贪婪,绝非表面这般和善。
见到吴王朱樉率领大军前来,孔夕学那看似平和的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信,稍纵即逝。
但他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恭敬的模样,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朽参见吴王殿下。”
而他身后的孔府众人以及那些被召集而来的百姓们,见状也纷纷跟着下跪行礼,齐声高呼:
“参见吴王殿下!”
朱樉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并未立刻让大家平身。
他那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致地将目光锁定在孔夕学身上,虽然猜到这就是那无所谓的衍圣公,但仍旧故意慢悠悠地开口调侃道:
“你是何人?为何他们皆跪拜本王,而你却不拜?怎么,膝盖太硬,跪不下来?”
这一句话,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孔夕学心中激起千层浪,甚至包括了身后的那群孔府之人和诸多百姓。
本来这群百姓还不信朝廷敢派王爷前来为难衍圣公大人,听到这番话却是直接信了!
毕竟,在他们心中衍圣公,多好的一人啊~
而孔夕学心中的恼怒也在此刻瞬间如潮水般涌起,简直恨不得当场就和朱樉理论一番。
可他毕竟在这世间摸爬滚打多年,虽说心中愤懑难平,但面上还是强行压制住怒火,不卑不亢地言道:
“老朽乃是当代衍圣公,历来衍圣公只有跪拜先祖和当朝皇帝之理,却无跪拜亲王之先例!还望殿下明鉴!”
朱樉听闻此言,却并未动怒,反而依旧一脸悠闲地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晃着马鞭,不急不缓地说道:
“孤记得当今皇帝,并无给尔等这份特权吧?”
“更何况,你们孔家可真是有趣得很呐,没记错的话,你们连外族之人都能跪拜,上表什么世修降表?却不能给本王跪拜?哼!难不成,你们孔家看人下菜,瞧不起孤这汉人王爷?”
朱樉这一番话,可谓是句句诛心,直戳孔夕学的痛处。
世修降表,啧啧,多大的‘荣幸’啊?
孔夕学听闻后,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对朱樉简直恨得牙痒痒。
他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恨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那就希望殿下能承担起这份后果,届时莫要来求老朽!”
“跪吧,没事,区区后果,孤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