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晓得这话全是用来哄骗妇人,魏平奚还是得意了一回。
她对郁枝正是感兴趣的时候,挨顿打算什么?
妇人叹息,一想到女儿已经和对方许了终身,气归气,最初的冲动缓过去,到底怜惜对方也是皮。肉娇嫩的姑娘。
“带她上药去罢。”
“嗯。”
当着阿娘的面郁枝总有两分外人难以得见的娇气。
魏平奚规规矩矩告退,转身一手勾着美人小拇指,勾也不好好勾着,一会松一会紧,仿佛勾的不是郁枝的指,而是她的心。
出了门拐入隔壁医舍,她关心道:“你怎样了?”
“疼。”
魏四小姐松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卷起袖子。
她肤色白,胳膊淡青色的血管都能看得分明。
竹竿子打人,打不死,疼是黏在骨缝里的。
瞧见上面碍眼的伤痕,郁枝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翻出伤药,胸腔压着浓浓的愧疚。
愧疚心促使她上药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魏平奚默不作声看她,饶有兴致欣赏她姣好的容颜,真别说,这张脸确实长得好。
她暗暗赞叹。
涂抹好药,郁枝害羞地掀起眼皮。
望见四小姐温善的眼眸,她心弦稍松,低下头来往涂药的地方轻轻吹气。
是大人哄小孩子的伎俩,吹一吹,疼痛都能吹走。
胳膊清清凉凉,酥酥麻麻,魏平奚享受她的用心周到,见她只肯照料受伤的胳膊,不知怎的,肩膀和脊背一下疼得比之前还厉害。
“怎么了?”郁枝顾念她老实挨打的情分,见她蹙眉,手心捏了一把汗。
“好事做到底啊。”魏平奚轻抬下巴,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一个眼神递过去要郁枝为她解衣。
郁枝俏脸窜上一股热,傻乎乎愣在那。
“快点。”
四小姐不耐烦地催促。
“知道了。”
她攥了攥拳。
魏平奚无意瞥见这小动作,笑得一时忘记疼:“要你为我上药,不是要你打人,还攥什么拳头?”
郁枝被她取笑地无地自容,小声抗议:“还要不要我为你上药了?”
“要!”
四小姐拿膝盖碰她:“你快点,耽误太久你阿娘一会就来敲门了。”
这倒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