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去摸腕间佛珠,才发现那地方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对陈姝元道:“自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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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璟没想到那人竟会找上门来。
他约自己在崇明门附近的酒楼见面,这处离国子监不远,他看向来人,作揖道:“安王爷,不知您寻我来?”
他倒是曾在别处见过这人一两面。
“坐。”赵慎与他道,又起身倒了盏茶递给他。
陈知璟默默接过。
“陈三郎,你累不累?”赵慎敲了下桌沿道。
陈知璟蹙眉看他。
“万胜街那儿住了对父女,女儿年仅三岁,祖籍虞城县石溪村,听说京中贵人看中他家做伞的手艺,特意寻到汴京做个掌柜。”赵慎道,“一年管吃管住,另给三百两银子,鲁国公世子好大手笔。”
他从袖中取了粒珍珠搁在桌案上:“这进贡的珍珠,倒只成了个稚儿手中的弹珠。”
“官家今日寻我来是兴师问罪么?”少年郎闻言,木着脸淡淡道。
赵慎一怔,怕是没想到他这么轻易便承认了,他摇头。
“那臣便先告辞了。”陈知璟道,“您放心,我陈家断不会再与您为难,你若不如意,我可立誓,今生今世永不入仕。”
赵慎拦住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知璟嗤笑一声道:“官家仍想娶长姐么,可惜家中已替她相看了门亲事,到时便是皇太后,也不好乱点鸳鸯谱。况您忘了,她至死都不愿意与您一处。您虽与她夫妻一场,但您何曾真正在意过她,您配不上她!”
可叹他那长姐,两世都跟这人走了。
陈知璟绕过赵慎,抬脚离开。
这亲事是陈知璟与赵慎胡诌而已,他看这世家子弟,竟没能配得上长姐的。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惜是个短命鬼,就是官家次子裕王爷,后头死后,让赵慎封了个庸王。
前世裕王爷就没能斗过赵慎,何况这辈子,陈知璟可不希望长姐守一辈子寡。
二月下旬,朝廷省试放榜,陈姝元闲来无事,领着菱月出门去瞧热闹。
她过了年便十七岁,纵然父亲母亲想多留她在府中些日子,却也到了该相看的时候。
陈姝元手摇着团扇站在贡院附近往人群中看去。
菱月道:“娘子莫不是想学人榜下捉婿,可有合心的?”
本朝素有榜下捉婿的习俗,不少富绅人家的娘子便带着下人在这礼部外头守着,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也不是不行啊,我再看看,若有合心的便再好不过,省得母亲每日操心。”陈姝元笑着说道,心想只没几个好看的,上回见到的那人长得倒不错,可惜如三郎所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然而身后却传来声闷笑。
陈姝元扭头一看,竟又是这人。
她不甘不愿地屈身万福道:“安王爷。”赵慎令她起了,与她道:“方才我瞧过那榜上,前头五十位,就没有三十岁以下的,想来俱已婚配。其余纵然金殿唱名,也定然二甲开外,堂堂国公府嫡长女,难不成想嫁个不入流的小官。”
陈姝元觉得此人不可理喻,便他出身天家,也断没有这般侮辱人的道理。
小娘子毕竟年少,自幼无不被人捧着哄着,她眨了眨眼,眸子微微泛红怒视他:“我便是嫁了,与汝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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