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香吓得尖叫。
黑兔长嘶一声,飞快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对前蹄高高扬起,对着那团东西踏下。
“住手。”
黑暗中,一个凉得和夜晚的秋风有得一比的声音传来,架在秦香香脖子上的剑顿时消失了,那团黑影一闪一避,轻巧的躲过了黑兔的前蹄。
秦香香吓得抱住了黑兔的马腿,一双水灵的眼睛直瞪着黑暗处。
光线亮起,那团东西的真面目终于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三个黑衣打扮的男人,两个明显是孪生兄弟,十七八岁的少年,各手执一把长剑,瞪着秦香香的目光很不善。被这两人护在身后的黑衣男人面色苍白,原本冰冷的表情看清秦香香的时候,突然抹开一个笑。
“后会有期,这期真是短……这位姑娘,我们很有缘啊。”
秦香香的目光终于从那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上移开,一路沿着他修长的手指上移,移到一张带笑的冷脸上。
冤家路窄。
不是冤家不聚头。
老天爷也在欺负她。
秦香香恨恨的瞪他,这个色胚,怎么又叫她遇上了。
☆、江湖守则
黑暗中,一个从头至脚套在黑色的夜行衣中的人影使着轻功飞快掠过。
“咦?”
微微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黑色的蒙面巾中传出,他又以一种比来时更快的动作倒退了回来。
他的动作迅疾如鹰,动如脱兔,就那一停却又云淡风轻,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这一动一静便可看出这是一个绝顶高手。
蒙面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一处毫无特别的杂草前,伸手拾了一根枯枝,对着地上一团黑色的仿佛是呕吐物的东西一阵拨弄。
那团黑色的一看就叫人退避三舍的东西,被一拨弄从中露出一丝绿色来。
“果然……”
蒙面人飞快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的将黑色的一团东西全部包了进去,如获珍宝,满意而去。
秦香香抱着黑兔的脖子,专心致志,旁若无人的和它练习对眼睛。
黑衣男子在秦香香不远处盘腿而坐,他的两个孪生子护卫在他面前生了火,拿了干粮和先前便打好处理干净的兔子在火上烤着。
秋风瑟瑟,桔红的火焰摇曳晃动,已经被烤得金黄的兔子不时被翻动身体,从皮肉里钻出的油脂滴落在正燃烧的柴火上嗤嗤作响。
勾人的香味慢慢从烤兔上传出,仿佛今天的风也在和秦香香作对,将那股味道拼了命的吹向她的鼻子。
好饿,好香。
如果秦歌在,她就让秦歌把这个讨人厌的白脸黑衣鬼打得找不到方向,再扔到臭水沟里去,如果老爹在,那她就让老爹给她打一只大野猪,然后她也在这边烤,再拿把扇子扇风,香死他,气死他!
咕噜噜~~
秦香香瘪了瘪嘴,抱着黑兔的手不由紧了两分。
她可是有骨气,绝对不吃这个下流、无耻、小气之人的东西。
“这位姑娘,你真不吃?”白脸黑衣男拿着叉着兔子的棍子在火上转了两圈,一双如墨的眼睛朝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十分真诚的道,“这么冷的天吃点肉暖身体,而且这么肥的一只兔子我一个人吃不光,要是扔了就太浪费了。”
“哼!”
秦香香扭得已经快抽筋的脖子又向里扭了两分,吃不光的才叫她吃,她才没有这么饥不择食。
秦香香很有个性,她捂着肚子吞着口水,在白脸男看不见的方向狠狠把嘴里分泌出来的口水吞下去,口水也能填肚子。
兔子被烤得外焦里嫩,白脸男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修长的手指微一用力撕下一条兔子腿,他放到鼻前嗅了嗅,又轻轻咬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咕嘟。
秦香香又是一口口水下肚,她在心下不停的描绘白脸男的样子,再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细数了一遍她的叔兄姐弟一众武力,彻底将他列为秦二姐所说的“拖到小巷里套麻袋打闷棍”的对象。
白脸男身边的孪生兄弟双双低着头摆弄火堆,只是两双冷然的眼中闪过诧异和不解,瞬间又隐于深处,继续哑巴一样摆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