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愿一起起誓!”顺儿一同道:“柳姑爷,明日那叫老杨的来寻木小姐,到时你就能辨别真伪。”
段小楼自小不信神佛论,可两人笃定模样让段小楼心头一震,对她们不禁信了几分。
见她心有动摇,江凌燕怕错失良机,想到肖俊恶行,木雅歌不仁,以及江父含恨而终,江凌燕所有委屈,难过,绝望化作泪水,源源不绝的溢出眼眶,沙哑的声音让人不忍拒听:“段公子,我现在已是孑然一身。虽不知晓江家房契为何会在木小姐手中,可我愿用我所有换取我的家,那座爹爹操劳半生所建造的家,我所有的回忆与快乐都在那里,段公子,若不是我走投无路,无枝可依,我定不会让你左右为难。”
空中静静流淌,段小楼心极为复杂,最后,像是虚脱无力般道:“我不能信你一面之词,待明天过后,你所说是真,我定会想法设法为你要回你的房契,我回好好劝她。”
江凌燕闻言脸色大变,急声道:“不可,段公子,若是木小姐知晓你要我讨回房契,定会全盘否认这件事。那时,我要回我家房契就是了无希望。段公子,木小姐手腕如何,你应该知晓才是。再者,她明日离去,你悄然行事,避免你与木小姐发生口角矛盾。”
段小楼呐呐点头;是啊,就连她打肖俊一事都被她家娘子处理的密不透风,要瞒她这个武夫且不是易容反掌。
若又是争吵不休,那何时才能和好如初?
“段公子,请收下这个。”江凌燕自怀中摸出装有木雅歌之前所予五百两银票,及另一小包银锭的钱袋,递给她道:“这些钱是我贩卖所有所得及木小姐所给,我愿用它换取江家房契。”
手中沉甸甸的钱袋让心尖一颤,她深深的感受到江凌燕对那座府邸特殊的眷恋。垂下眼帘,段小楼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身世,心底浮起朦朦酸涩。
过了许久,段小楼才低声道出句话:“我可以帮你们。”
江凌燕欢然道谢。
“可我有条件。”段小楼蓦然抬头,微眯的眼眸带着隐约威胁,低沉道:“事成之后,这件事不可再提。你们不可到处乱说我娘子的坏话,即时她转赠他人这件事是真的,我也不要听到有关她任何的不好地方的只字片语。否者,我不会放过你们。”说出最后一个字,不再掩饰,眸底掠过一抹令人惊慌的寒光。
江凌燕被她眼中凶光骇的心惊胆战,面上却带着纤柔笑意,点头同意。
目送段小楼木然离去,顺儿不禁一叹:“可惜段公子,世上像她这样的好人已为数不多。否者,她也算的是小姐良配。”
“她不适合任何一个女子。”江凌燕柔弱的面上换上一片漠然。
段小楼太容易被人左右,绝不是好夫君人选,却是能对付木雅歌最好的一颗棋子。想起段小楼方才森森眸光,江凌燕还心有余悸,只是仍不能惊吓掉她心中一计。
窗户呼啦一声,面朝里就寝的木雅歌倏然惊醒,听到熟悉脚步声,悬吊的心才平复下来。不过许久都未听到干脆的拍响声,木雅歌眉心微微一颦,接下来那人一声浓浓的沉重叹息,更惹的木雅歌眉心紧锁。
段小楼安静的坐在床沿,借助银银月华静静的端详木雅歌姣好睡颜,心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异常的段小楼亦让木雅歌微微惊奇,念及白日在客房内做得那场戏,木雅歌对其中缘故又了然与心。
看来,江凌燕演戏一点也不比她差。
不多时,脸颊上传来一丝丝酥~痒,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脸颊上游走,激灵的她心间一阵阵轻颤。
段小楼怜爱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皱起的眉宇充满难以化开的惆怅,江凌燕的话字字刺耳,不禁低问一句:“为何要逼迫一个失去父亲的可怜女子?”
木雅歌不由自主的峨眉一蹙,不及作出任何微小反应,那份撩人酥痒游移到她眉心,带着缕缕温柔为她抚平那处,又听闻那人坚定柔情的低声一句:“红尘一醉,愿得一心人。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烟火夫妻,执手到白首。”
眉间被她落下轻轻一吻,心被那句情话不可避免她灼的一片火热与柔软,幸而段小楼已抽身离去,否者,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定会出卖她是装睡的。
走至那扇窗,看着远去的黑影,木雅歌眸低浮现出点点柔光,若有似无的笑意挂上嘴角。只是,想到江凌燕,木雅歌笑容又渐渐凝固,紧了紧握成的拳。
木雅歌暗暗的道,小楼,待明日过后,希望你那颗世上寥寥无几的赤子之心除了那份纯,还要添上一份防人之心。
次日,段小楼躲在暗处,果真见一位面生的中年男子在客栈喝茶雅间与木雅歌侃侃而谈,虽听不见他两说些什么,可桌上锦盒引起段小楼的注意,与江凌燕描述无异,更见男子感激的向木雅歌抱拳鞠躬,宛若坐实了江凌燕的话。
段小楼直觉胸口沉闷非常,险些难以呼吸。
“杨老,待我有时间我会去看看你的成果。”木雅歌轻自将杨老送出客栈。
“那到时恭贺小姐光临。我定会尽地主之谊,算是报答小姐的这份恩情。”杨老宝贝似的拍拍怀中锦盒。
“会有机会的。”
两人话别几句,木雅歌与杨老各做上自己马车,背驰离去。段小楼深深的看了眼木雅歌离去的方向,转身,视线捕捉到杨老马车,眸光锁定,运气下盘,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跟上。
二楼的江凌燕看在眼里,嘴角斜出一抹阴沉的笑,回访伏案题书,半饷后,将信封交予顺儿,低语几句,便见顺儿脸色惊~变。
“须得这样,才能反将木雅歌一军。”江凌燕苦口婆心劝说,顺儿才放下心中质疑,朝衙门送信去。
杨老马车缓缓行至山路时,车上正闭目养神的他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