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燕心间狠狠一塞,又羞又恼:“吴姜,你,放手!”
“怎么?利用完我就过河拆桥,没有半点情分呢?”
“放手!”江凌燕置若未闻的使劲挣扎,这是大堂,吴越还在成阳,若传进他的耳中,只会生是非。
无奈始终犟不过男子力道,只见吴姜恼怒的将她扯进怀中:“你再动一分,我对你不客气。”
江凌燕气喘吁吁,渐渐停了挣扎,怒瞪吴姜:“你莫名发疯,是为了什么?”
面若桃花,明眸愤恨,别有一番风采,可惜···
“木雅歌正在收集吴越贪赈灾之粮证据,我劝你们赶紧回北方,销毁那些账目,避免在这场祸端。”吴姜突地松了手:“贪灾粮足以让吴越满门抄斩!”
吴姜突来的提醒反令江凌燕愕了一下:“不可能,柳家已是外强中干,木雅歌从未与官场上的人有过来往,她没有这份能耐。吴姜,不要告诉我,你与我撕扯半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吴姜冷冷一笑:“我话已至此,时间会证明我所言非虚,待那时你且莫后悔莫及。”话音一落,嗤笑而去。
江凌燕对他所言不削一顾,轻轻揉了揉被吴姜勒得淤青的手腕,她了解吴姜,从不会关心商事,只怕今日说辞是为何吓吓对他有掌诓之恨的吴越吧。
“小姐。”顺儿从外匆匆而进:“老爷请你去翠玉楼。”见江凌燕瓷白的手腕微青,不由惊问:“小姐,这是·?”
“无碍。”江凌燕放下手,用袖口遮住,惑然道:“老爷为何要我去翠玉楼。”
顺儿摇头道:“不知,但老爷请你务必快去。”
江凌燕眉心一蹙,暗道,怕是有要事吧?如此想着,江凌燕匆匆去往翠玉楼。
隐与墙角的吴姜此刻方漏出半张阴深深笑脸,暗忖,若适才他对江凌燕所说,江凌燕悉数转告给吴越,吴越定会杯弓蛇影,马不停蹄回北方,到时他便能尾随窃之。
翠玉楼,成阳第一酒家。
江凌燕推开二楼雅间门,惊然见到刘芒亦在此,江凌燕迷惑更甚,反而刘芒热情恭顺的起身拱手:“江夫人,这边请!”做了‘请’的姿态,邀她入坐吴越身边。
“燕儿,这边入坐。”吴越亦不明白从未与他有过接触的刘芒为何今日会神秘邀请他到此,只觉来者必有因。
见江凌燕款款入坐吴越声旁,刘芒轻咳两声,引的两人齐齐注意:“今日,本官请二位相聚翠玉楼,是有事相告,希望两位早作准备。”
江凌燕闻言不知为何陡然想起今日吴姜对她说的话,心狠狠一沉,想听的刘芒下一句话,偏偏对方有意不在道下去。
“刘大人无须卖关子,有话不妨直说。”刘芒欲言又止的令他十分不悦。
“恩。”刘芒拿起竹筷,轻轻敲了敲酒杯,发出一声清吟的‘叮’声,才不紧不慢的道:“金陵地震,朝廷拨了千旦灾粮下来,可运到金陵却不足三成,如今金陵百业待兴,朝廷也开始追查那七成灾粮去去往何处···”
话道此处,刘芒别有深意的扫了眼两人,尤其目光落下吴越身上时,眸光里的深深笑意令吴越不由心一颤,僵硬的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刘大人怎么知这些?”江凌燕面上从容:“又为何告之我们?”
“反出现在金陵救险过的官员皆会被查,就连灾粮路过的县郡的官员也少不得被盘问两句。”刘芒悠悠的把玩着酒杯:“柳家在金陵地震时大肆开仓赈粮,却反被有心之人暗抢走不少灾粮,”
“你的目的是什么?”江凌燕蓦然出声,警然盯着刘芒。
“银子,我要十万两银子。”刘芒果断道:“木雅歌不知从哪得知朝廷要追查灾粮一事,告之我这些缘由,相比两位比我更加清楚。”
为段小楼报仇?江凌燕心中一阵冷笑。
“刘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难不成就不想加官进爵吗?若我吴家真的贪了朝廷灾粮,定有迹可查,刘大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为何平白浪费这么大好机会。”冷静下来,吴越觉得事有可疑,若朝廷真要查,为何左侍郎一点消息也没有?
吴越如此一说,江凌燕也微微安心,可,想到吴姜也有此说,又不得不疑。
“官至一品,岁俸银180两,禄米180斛。我费尽心思爬那么高,得来不过如此零星,哪比的上与吴老板做成的一笔生意。柳家败落,今后若本官想要做个小买卖,还要作为皇商的吴老板照拂呢?”刘芒笑的谄媚,让吴越深信其是个贪官。
“今日就此作罢。”江凌燕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老爷,府中还有要事须得你亲自处理,我们不不打扰刘大人慢用佳肴了吗?”
“你们···”
“那我们就叨扰大人了,哈哈哈。”见刘芒吃瘪,吴越心里舒爽的厉害。
“后会有期了。”江凌燕手刻意放在刘芒肩膀上,意味深深一笑:“婵,娟大人。”明显感觉刘芒身形一颤,峨眉弯的更甚:“以后,若木雅歌在和何事寻你,务必请大人言之不尽。”
“定然!”刘芒佯装怯然,只是江凌燕方一离开,她即可神色如常,悠然拿起竹筷又轻敲银杯,酒杯清脆‘叮’一声后,刘芒嘴角一扬:“看来,那日与段小楼的对话果真被她听去了。罢了,当今陛下求才若渴,婵娟赛佞臣。我这脑袋稳当的紧啊。”
☆、第72章
木雅歌木然临窗;眼神空洞的扫过内室的每一犄角,面如死灰。为何从前从未想过这间内室这般空旷;这般死静,这般寂寥?
是那闹腾不休的家伙不在之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