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在贺闻彦的怀里,眼中的挑衅明晃晃,还故意拿婚房的事情刺激她:“嫂子你别想那么多,贺哥是可怜我才让我住进去的,你要是不愿意,我马上就搬出来行吗?”
贺闻彦把人护在后面,冷硬的看她:“时烟,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对新月动手,马上给赔礼道歉!”
阮时烟几乎要笑出来,她伸手指着贺闻彦骂:“你的工资我从来不过问,今天才知道其中五十块钱都给了这女人,你管这叫做误会?”
她的好丈夫,把刚结婚的婚房让给其他女人住,一个月六十块钱的工资拿五十块钱给别的女人,还口口声声说误会!
贺闻彦眼见她闹得厉害,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大,深吸一口气:“阮时烟同志精神失常,先送她去医院冷静一下!”
阮时烟到现在都记得那天自己的心有多震惊,她的丈夫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冷吗?”
身旁的男人蹙了蹙好看的眉眼,习惯性把大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别着凉,回家我给你熬点姜汤喝,一会就能暖和起来。”
阮时烟侧了侧身子,肩上的大衣还带着体温,却混合着若隐若现的皂角香味,和家里用的肥皂味道完全不同。
见她一直沉默,贺闻彦步伐一顿:“时烟,把你送到医院是不得已。新月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你又跑去大喊大闹说她勾引……这对一个单身母亲来说影响太大了!”
“所以把我变成神经病影响不大?”阮时烟没忍住,回过头讽刺一句:“把婚房给她住,一个月给五十块,你做这些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影响吗?”
贺闻彦深吸一口气:“医院这边我已经让医生开了证明,不会对你有影响。至于和我新月的事情,这是误会,咱们回家再说。”
好一个不会有影响!因为这个精神病,她一个正式工丢了工作,哪怕有医生的证明,周围的人还是觉着她精神有问题。而上辈子,她也确实被这个男人逼成了精神病!
至于那个周新月,阮时烟重生回来就已经知道个清清楚楚,他们之间或许没有发生实际关系,但绝对不清白。
周新月和贺闻彦从小就认识,她的父亲对贺家有恩,当年周父因病去世,十几岁的周新月跟着周母离开海城。等着贺闻彦再见到她的时候,却是在一个偏远山区,曾经的青梅竹马竟然被人贩子拐走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几年的非人生活,让大院里曾经最好看的女孩遍体鳞伤受尽折磨,贺闻彦当时大受震惊,立刻动用关系把人带了回来,连带着周新月的儿子。
从此以后,贺闻彦就成了周新月的救赎。
阮时烟和贺闻彦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进了门没等贺闻彦开口,阮时烟就提了热水进了卫生间去洗澡。
等她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肉菜的香味。
贺闻彦是在外面高高在上的主任医师,此时围着围裙正在厨房做饭,他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笑了笑:“先坐下来喝点汤,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
桌子上放着两盘菜,还有两碗香喷喷的大米饭,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这是一个好男人?
可如果不是梦中亲身经历过那令人窒息的十年,阮时烟也许还会在这份对他的爱中折磨自己,直到死去。
“吃饭吧。”修长的手把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放在桌上,贺闻彦坐在她对面语气温和:“慢点吃,明天我再去买点排骨。”
好像那个为了其他女人,把自己妻子关进精神病院的人不是他!
阮时烟沉默着扒米饭,她吃鸡蛋吃肉,一点也不客气,甚至连头也没抬。
贺闻彦本来性子就冷,以前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都是阮时烟叽叽喳喳开口,他只管听着偶尔才大发慈悲嗯上一句。现在阮时烟也不说话,空旷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个人吃饭的声音,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一直到吃完饭,阮时烟把自己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推,也没有要刷碗的意思,转身就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