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和戚如槿相处不过一月,但她性执拗,怕是谁前来劝说,都是不管用的,她只是个丫鬟,可是姑娘却与她饭同食,寝同居,好似并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在这个尊卑等级分的清楚的世界,这样的女,可算是实为少见,陵容和戚如槿,自然也就有了些许的亲切感。
伺候戚如槿睡下以后,便有丫头来说公昨夜后半夜便被几人架着灌了原宜生大夫开的醒酒汤还有安魂汤,于是就那样睡过去了,现在已然无事,睡到现在,却还没起。
陵容瞟了一眼正睡得安详的戚如槿,这下姑娘总该放心了,只是看她睡得安详,却也不敢惊扰她,想了想,还是等姑娘起来的时候,再同她说吧,姑娘必定高兴,遂关了房门,自己也退下。
只是刚出门,便见着萧易尘朝这边走来,朝他行了一礼,萧易尘便往戚如槿的屋里走,却不料被陵容拦住,“公,姑娘刚睡下。”
萧易尘显然是没有想到,一个小丫鬟居然会阻拦于他,只是昨晚戚如槿去了哪里,现在却才安寝,“昨夜,她去了哪里,怎的现在才安寝?”
陵容福了福身,“回公,昨夜姑娘在院儿里站了一夜,任谁劝了都不听。”
“在院儿里站了一夜?她这是在做什么。”萧易尘疑惑的问道。
“昨夜姑娘听说公醉酒,心里担心,着实睡不着,就在院儿里等着公的消息,等了一夜,方才睡下。”
萧易尘实在吃惊,昨夜他的确醉酒,想起了顾惜离,心中烦闷,喝了许多,发生什么事也都忘却,不过他很早的就睡了,只是没有想到,戚如槿居然会为了这么个小事在院儿里等一夜,这却让萧易尘想不通了。
“那好,我在这里等她,等她醒来,我再说也不迟。”萧易尘淡淡的说道。
这一行为,却是让陵容吃惊不小,这姑娘一睡,没个四个时辰是不行的,公一直在这里等着姑娘,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即便是之前的那个主,萧易尘也从未如此对待,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萧易尘的心里,到底在算计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约莫四个时辰以后,戚如槿却是微微转醒,看到旁边的陵容却是一笑,轻敲了敲床沿,陵容听到声响,遂转过身将手伸了过去,陵容跟在戚如槿身边一个多月了,虽然面对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实在不习惯,但是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每次戚如槿想要说话的时候,便会发出声响,陵容便将手伸过去让戚如槿在自己的手心写字,这样的默契,倒是习惯了。
“公,如何了?”戚如槿问道。
陵容一笑,“你倒是关心公,早就没事了,还害的姑娘等了一夜,连眼都没合过。”
戚如槿笑笑,并不作答,只是起床穿了长衫便要出门,却被陵容一把抓住,“姑娘,公在门外等您呢。”
“等我?你怎么不叫醒我。”戚如槿比划道。
陵容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吗?姑娘刚睡下,公就来了,怕惊扰你歇息,就叫我不要打扰你,一直在外面等着,已经有四个时辰了,姑娘期间好像睡觉很不老实,公就进来亲自给您掖了掖被角,仔仔细细的看了姑娘一会儿才又退出了房间的。”
什么?萧易尘替她掖了掖被角,还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不会吧?她睡觉的时候不会流口水了吧?这么不雅,简直完蛋了,ohmygod,戚如槿头顶无数只乌鸦飞过。
“姑娘,公可一直在外面等着您呢,你快去吧!!!”陵容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萧易尘坐在石椅上捧了一本书看着,见到陵容出来,便随口问了一句,“戚姑娘醒了么?”
“回公,姑娘已经醒了,此时正在更衣,一会儿便出来了。”
萧易尘淡淡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继续的将头埋在书里。
不消片刻,戚如槿已经换好衣裳出来了,看着萧易尘果然在这儿,让他等了许久心里也是十分过意不去,萧易尘见到戚如槿出来,“走吧!!!”
戚如槿显然是还未回过神来,“去哪儿?”
“你的伤势拖了一个多月,如今处理完事务,恰巧可以陪你去找原宜生给你瞧瞧你的病情,原宜生医术高明,必定能治好你的失忆之症还有哑疾,常年哑疾,总不是个办法。”萧易尘淡淡的说道,全然没有顾虑到戚如槿的心里,却是作何感想。
萧易尘说的没错,患有哑疾的人,不论如何行事,总归是不方便的,若是遇到危险的情况,更是会危及生命,也不知萧易尘是否怕她是个拖累,本来哑疾已然是她心里的一块伤疤了。
要说这药王谷还真是大,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走到一片开阔的田野,四川弥漫着丝丝药香。
“莫要将他的药给踩坏了。”萧易尘一上嘱咐着戚如槿说道,“原宜生那家伙怪的很,每天都是与这些药草为伴,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些花花草草,他却是当做是自己的命根一般,谁若是压坏了他的东西,保管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