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颂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再转头看着洪百蕙,下巴差点没惊讶得掉下来。
有人是这样向前妻介绍现任女友的吗?
“我……我……”很难得,可颂竟会口吃!
“邬律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还记得我吧?”站在窗边的男子终于移动了步伐,走向她。
“你……”可颂看着他,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
“我们上回见过一次面,地点也是在饭店里,我姓迟,单名一个飏字。”迟飏笑出一口白牙。
记忆一下子回到数个月前,可颂啊地一声,想起了他。
“你是……”是的,是他,那时陪着洪百蕙一同到饭店谈离婚事宜的男子。
“他现在是我老公,肚子里Baby的爸爸。”洪百蕙的话接得恰当,好似算准了时机。
宽松的衣衫随着她手掌下滑的轻抚动作,可看出明显凸挺的腹部。
“这……我……那……你们……”可颂想起来了,原来情况真如第一次上法庭时,法官学姐对她所说的。
洪百蕙在那时已经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不是丰儆棠。既然这样,那他们三人今天枣在这儿做什么?
可颂真的觉得这个脸丢大了,不敢抬头,她偷偷地瞄向丰儆棠。只见他仍旧绷紧着颚线,一对发亮的眸子直盯着她瞧,似在思考,也像生气。
“现在你知道你方才做了什么蠢事了吧?”听得出他的声音是由咬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其实他并不介意可颂吃醋,甚至可说很开心,因为有爱才会有醋劲。但,他介意这件事竟然在迟飏的面前发生,那个小子可以拿这个话题来糗他,至少半年。
可颂的脸垂低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半天不敢吭声。
丰儆棠来到她的身边,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中。
见他们两人恩爱的模样,迟飏曲起手指,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好了、好了,要恩恩爱爱也得等我们夫妻俩先退场吧!”
丰儆棠咬着牙,一记大白眼瞪了过来。“可颂,记住他,那次法庭上百蕙写的陈情书,就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是……指说他不能人道那件事吗……
可颂抬起脸来,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瞅着迟飏。
“我承认,那陈情书是我写的。”迟飏半点愧疚之意也没有,还洋洋得意地笑着。
洪百蕙赶紧扯了他的手肘一下。“邬律师,让你笑话了,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今天看到儆棠跟你在一起,我算是完全放心了。”
本来她还怀着愧疚的心,因为她是找到了属于她的爱情,不过却背叛了之前的婚姻。
“这……我……”可颂还是觉得尴尬,不知该如何应答。
丰儆棠的手掌上她的腰肢。“关于我们之间复杂的过去,我会自己跟可颂说。至于我说的那件事,迟飏,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了,可要做到。”
不想再久留,至少在迟飏那个臭小子想出新的花招来整他之前,丰儆棠决定带着可颂赶紧先走人。
车子以平稳的速度往前行进,可颂趴在车窗边,看着霓虹闪烁的街景。
今天一整日下来。真的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从在温泉饭店里的误会到冰释,从随着丰儆棠离开到回他的住处,从两人间笼着沉默到他开口不悦的质问她的信任,可颂终于搞清楚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破例不在约定的时间里,在他的住处待到深夜。
原来洪百蕙是儆棠的奶奶好友的孙女,当初结婚时,他想都没想的答应了安排,无关乎喜不喜欢或爱不爱,也很自我的忘了有个妻子的存在,将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工作上,甚至连手机号码都没留给人。
至于迟飏,则是丰儆棠相交多年的好友。回到台湾不到三年,在第一年就认识了洪百蕙,并且喜欢上她,无奈佳人竟是好友的妻子,使他痛苦不堪,在爱恋与罪恶间痛苦挣扎,直到最后决定放手一搏。
“想些什么?”丰儆棠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给揽近,照惯例,将前方开车的阿纲给当成了透明人。
可颂昂起头来,先摇摇头,然后又说:“想想,你真的很坏,让他们两人吃了那么多苦,难怪迟飏要递那样的陈情状。”
“听你的口吻,还想着下午的事。”他的手指在她的颊靥上摩挲着。
她的脸一红,将头倚上他的肩头。“为什么从遇见你开始,我就老是在出糗?”
法庭上、街道上、办公室里,他的住处,还有今天的温泉饭店……多到她自己都快数不清了。
“因为我的魅力,你无法挡。”丰儆棠取下她鼻梁上的眼镜,放下她一头乌亮如云的秀发。“我还是习惯你这个样子,只属于我个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