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情景历历在目,这裙子整体以莲青色为主,下面是一条红如嫣红的百褶长裙,莲青色稍不注意便是衬托出老气横秋,一般来说,没有人会选择颜色,当年景泽伯说这个自己的好妹妹亲自选的,自己高兴的不得了,好在自己端庄温婉,硬生生衬托出来这裙子的美艳。
谢长语眼角含笑,连连点头:“我倒是觉得离离你定然衬托的出来。”他起身将裙子扯了起来,周身素淡,两股颜色碰撞之中,三分冷淡,五分端庄,二分俏丽:“在秀些花朵的更加适合你的年纪。”
掌柜道:“这里还有两件天丝云锦的成衣,颜色更加似乎黎小姐,亦或者这几匹蚕丝秀也能做几身成衣。”掌柜眼睛老辣,只需要看人和衣服一眼
,便大概知道穿上是和模样,黎羲浅太年轻,衬托不住这等高贵的颜色,反倒是哗众取宠了。
黎羲浅暼了一眼掌柜,眨了眨眼睛:“我倒是觉得谢小侯爷说的不错,就是这套吧。”原本就是自己的衣物,岂有穿着不合适的话?
掌柜不好再说什么,谢长语喝着香茗,抵着头,终究没有在张嘴,看着给黎羲浅丈量身段的人,其实这颜色倘若她在大几岁,似乎就是量身定做的,校检大会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亮丽些总会得几分关注。
出了千红坊,除夕捧着一个红木盒子,谢长语带着柔和笑意:“这些首饰都是当下最新颖的,本侯选了些自己喜欢的,你是个清淡的,想来也不会全部都用了”
黎羲浅示意菘蓝收下:“今日多谢小侯爷慷慨解囊了,校检大会小侯爷可要来?”
谢长语顿了顿,抿嘴耐人寻味一笑:“是离离希望我去,还是有我去的作用?”
这个人人已经是第二次示意自己去校检大会,难不成是要接着自己的势力打她的力,到时候京城会如何说,从不来校检的小侯爷因为黎大小姐又来了?
谢长语挽着袖口,摸着大拇指的玉扳指,黎羲浅到底是要做什么?怎么快速的想要在京城之中站稳脚步,得到一个好婆家,不,她的计谋,顺势嫁给景泽伯便是最好的出路,还是说要报复丞相府?
这人不也是丞相府的一份子,丞相府若是倒台了,不,也不对,谢长语心中疑惑越来越大,要报复丞相府,随便露出谢黎行之和相府的大秘密便有人会帮她,到底是什么?
“小侯爷一直独行,这种宴会也不沉闷,据说场地极大,还可舞刀弄剑,亦或者策马奔驰,还有许多彩头都是孤品。”黎羲浅当然要这人去了,她有她自己的计划,谢长语既然如此的好用,想来是要多用用的。
“好。”谢长语淡淡道:“既然离离要我去,我便去就是,免得你丢脸了美人给你台阶。”
躬身进去的黎羲浅看他一眼:“怎么?小侯爷也觉得小女是个草包了?”
“应该说是不相信。”谢长语风轻云淡道,见着黎羲浅对着自己莞尔一笑离开,对着除夕:“可有查到什么?”
“黎小姐十岁之前在庄子,每日便是粗茶淡饭,玩泥巴捉泥鳅,大字不识,回到丞相府,据说是周眉害怕黎柳柳被太子看上,找回来丢在府中,认字还是原先的丫头看不过眼教授的,太子府那次,是她第一次出门,可以说,确实是个草包丫头。”除夕说着也是啧啧了两下。
“这之后却是性情大变起来,让周眉吃瘪不说,还教训了黎柳柳,让让黎行之出面维护了自己,对了,黎远天也被收拾了,小的看了,这个黎大小姐似乎不简单。”除夕评价起来。
谢长语垂眸:“监视好一举一动,还有,你对这个人可有影响?”
“未曾。”除夕疑惑。
谢长语翻身上马,那为何这个人会如此了解自己?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房小姐,为何会对一个之见过两三次的男子如此的了解透彻?
“邪了门了。”谢长语嘟囔了一句,扯着缰绳走了起来“好好看着黎羲浅,有什么动作就来告诉我,务必护着她的安全。”
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是要做什么!
回到丞相府,并没有想象的有人出来阻拦,回到飞鹤管,黎行之身边的柳定和气拱手:“见过大小姐了,老爷知道小姐自己出去很不放心了,说了日后出去还是带些随从的,哦,对了,这是老爷亲自挑选的丫头,小厮,嬷嬷一共二十个,小厨房那边的厨子明日就到了。”
柳定又从袖间拿出对牌:‘这是小姐的对牌,之前一直被夫人拿着的,老爷是怕是夫人觉得小姐年轻,用起东西没有个数,便是耽搁了,今后啊,需要什么便拿着牌子去库房,每个月贴身的银子一百两。’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柳定跟着黎行之三十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黎羲浅在府中裹着如果的非人生活,黎行之需要周眉外家的支持,因此睁一眼闭一只眼,可现在闹到了皇室之中,黎行之便必须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不停的弥补才能让所有人看到一颗慈父的心肠。
这天底下有了后娘便是有了后爹,亏得这个黎羲浅聪明,得了空子攀上了谢长语这颗参天大树,不然,按照夫人的性子,这个小姐下场绝对恐怖。
黎羲浅颔首接过:“多谢管家了,等久了,进去喝杯茶吧?”顿了顿,她道:“我还记得当初才会丞相府的时候,母亲不疼,哥哥们疏远,一日暴雨在花园迷路,还是管家将我抱回去的。”
柳定楞了一下,这种不足挂齿的事情亏得这人还记得住,自己是丞相府的管家,自然是要保护好家中每一个人,再说,再说,黎羲浅母亲的事情,自己也是有参与的,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软,跟着人走了进去。
院子陈设华丽,有加了不少的装饰进来,一如正厅,便是八鹤高飞的屏风,旁边一套琉璃宝石茶杯,金丝楠木打造的罗汉床,软塌上轻轻用手一摸,便只是上御赐的玉丝软云枕头,三足鼎里面的龙涎香袅袅氤氲弥漫于房间之中。
黎羲浅入座,看着局促的柳定,柔和一笑::“管家做吧,说起来你都算是离离的长辈了。”
门嘎吱关上,锦纹端着茶杯过来,看着柳定的脸,手一晃,啪哧将茶杯打的粉碎,魔障一般的去撕扯柳定的脖颈,看着他锁骨之下的一处刀疤,忽的踉跄两步,捂着嘴巴,眼泪蔓延出来:“原以为是我认错了人,原以为是我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