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之玉回去的时候就碰见匆匆忙忙的屈夫人,屈夫人见着自家女儿,气的虎着一张脸,要不是顾及旁边的小宫女非得当场揍屈之玉一顿不可。小宫女将人送到立马告辞,屈夫人道着谢送了几步,待到人一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把屈之玉抱在怀里摊着手打了好几下,
“知道错了吗?”
屈之玉双眼泪汪汪地点头,直呼知道错了,下次不敢再犯之类的话。屈夫人瞧着女儿那副样子也是心疼,倒是狠不下心来再动手。
牵着女儿回了厢房,坐在房间里语重心长地说道:“玉儿,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屈家恐怕是不好了,你啊,就让娘省点心吧!”说完这话将屈之玉抱起来放在膝上:“等咱们回家,你就回外祖家住上一段时间,娘没来接你你可不能回来,知道吗?”
“为什么啊娘,我不想去,表哥总是欺负我。”
“因为咱们屈家不知道被什么人盯上了!”屈夫人双眉紧蹙,自打余香楼鹤顶红只是之后她是没一天舒畅的,他们屈家此次大劫还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呢。
“娘亲,你的意思是不是有坏人啊?我们可以找贵人啊,爹爹不是说贵人很好的吗,贵人会帮我们的呀!”屈之玉不明白,爹爹不是常说贵人厉害么?为什么不告诉贵人让她帮忙赶走坏人呢。
“贵人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啊,自己都不好何谈顾着咱们呢?”
“娘亲,那咱们可以找别的贵人呀,那位夫人……”
宜华手里拿着的是有关单雁枫在单家时的一些资料,单雁枫是家中的长女,其下还有一个孪生弟弟,和一个年级相差不大的庶妹庶弟。单雁枫的父亲是单知的长兄,是个拎不清的,对于两个嫡出的孩子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可了劲儿的宠着两个庶出。
单雁枫在单家的日子过的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劲儿,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奔着妖妃的路子高歌向前呢?
“夏兰,你说这单雁枫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要不然就是天生就是一个妄图登天的女人。
夏兰倒是很淡定:“主子,后宫是个什么样儿的地方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后宫啊,那可是一个能把天真娇俏女儿家拖进地狱的地方。
“说的也是,哀家当年不也是如此吗?只想着闺中心事的姑娘家,到后来纠缠在权势的旋涡之中的冷酷人。只不过,这单雁枫看起来比哀家更有本事啊!”颠覆一个王朝,可不是比余采箬有本事儿多了。
“主子,外面有自称是盛州屈李氏的求见。”门外传来禀报的声音,屈李氏,莫不是那屈之玉的母亲。
“带她进来吧。”宜华示意夏兰去把门打开,自己则是坐在凳子上等着屈李氏进来。
来的确实是屈之玉的母亲,她没有带着屈之玉一道前来,其实今日她们本是要离开这清安寺的,马车都准备好了,但她还是决定来这里碰碰运气,这人的身份不用想也知道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对方肯不肯帮上这个忙了。
“夫人安好,妾身莽撞拜见,还望夫人见谅。”屈夫人双膝微曲,恭然道。
宜华抬了抬手:“屈夫人多礼了,不知前来所谓何事?”其实她大概知道对方来此是为了什么的,这么一问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夫人容禀,屈家含冤无处诉,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无奈来拜见夫人……”
“我听玉儿说起过一些,只是不知这余香楼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余香楼出了……出了人命!”屈夫人难以启齿地说道。
“人命?你们屈家有个在宫里做贵嫔的女儿,是你的小姑子吧,一般的人家怕不会弄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人命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宜华问道。
屈夫人艰难地开口回答道:“是……是……当今丞相的侄子,单家的二公子单文鸿。”
单文鸿?单雁枫的庶弟,有意思啊,这可总算是和单雁枫给挂上钩了,宜华暗想。夏兰惊异地看了一眼宜华,交代查的资料还没有递上来,倒是没想到和单家扯上关系了。
“你的意思是,单文鸿死了?”宜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屈夫人点头,当时她是在场的,她刚从楼上下来,恰巧就碰见直直从楼上摔下来的单文鸿,官府来人验了尸,说是鹤顶红毒发,这才翻了围栏摔下来。
“这样啊,你回去吧。”
此话一出,屈夫人心中是满满的失望,果然不行,谁会因为一个不想关的人惹上圣宠颇厚的单家呢!
宜华看着屈夫人那张变来变去的脸,轻笑了一声:“回去吧,告诉屈坚白,只要你们余香楼当真无罪,哀家自然保得住你们。”
哀家!这……这不是……这不是……屈夫人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她没想到来一趟清安寺竟然会带来这么一个大惊喜,果真是佛祖显灵不成?她也听说太后在外祈福,原以为是在镇国寺,却没想是在这么个深山小寺里!
“太后恕罪,民妇无状,……多谢太后……多谢太后……”屈夫人不停地叩头,险些哭出声来,他们余香楼总算是……
“若当真是谢哀家,便好好教养着你那个女儿吧。”宜华眼含笑意,屈夫人自然连连称是。
屈夫人几乎是泪眼蒙蒙地回了盛州屈家,下了马车直奔书房,将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屈白坚,屈白坚虽将信将疑,但心里到底是安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