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决定,许云姝就不再纠结,现在天色尚早,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找了个当铺,将素银簪子换了五两银子。
不多,但只要省吃俭用,活个一两个月完全没问题。
许云姝买了件厚袄子穿上,又一次性买了十几个压得实实的糕点,讨了点热水,问了去信阳的路。
当即就出发了。
百晓生似乎料定她离了人,就没法自己生活,现在肯定就藏在小城里,不敢离去,因此压根没在城门门口派人盯着。
许云姝十分轻易就混了过去。
信阳离小城,约莫二十公里左右。
若是按照她前世的体力,二十公里,差不多五六个小时就能走到,可现在,她养尊处优了几个月,可前几日折腾也耗费了不少体力。
许云姝估算着,应该能在天黑前入信阳。
她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小刀,这是她为路上准备的装备之一。
虽说这边山匪并不多,治安管理极好,可她孤身一人,不敢掉以轻心。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许云姝就感觉自己脚上刺痛,大概是长水泡了,可她不敢停。
忍着痛,中途停下来吃了块小糕点,说是糕点,其实跟前世的压缩饼干有些像,噎人,且没有味道。
她想御厨做的小糕点了。
许云姝几口凉水下肚,狠狠把眼底的酸涩压下,现在还不是感伤的时候。
收拾好,她一刻也不敢休息,起身继续赶路。
终于,紧赶慢赶,她终于赶在天黑,城门落锁前混在一商队后面,进了信阳城。
信阳城离南齐不远,往来通商极多,因此对商队的检查并不严格。
混入信阳城后。
许云姝找了家不算普通客栈,要了间丙等房。
入夜之后。
气温骤降,寒气从四面八方沁到骨子里,再加上丙等房在二楼,几乎照不到什么阳光,被褥摸起来似乎都是湿湿的。
煤油灯的黑烟十分呛人。
许云姝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简单洗漱了下后,拿出临时买的药粉,洒在脚上破了的水泡上。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折腾了,一日赶路下来,浑身上下无比酸痛,脚上更是不能看。
许云姝也转头不去看,看了只会更疼。
上好药后,许云姝才脱下外衣,躺在了床上,她实在是太累了,可是精神却依旧紧绷的厉害。
今日是十一月初十,离她被绑,已经过去了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