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两个,也是无条件信任的。”
天长地久有时尽,下一句是什么?章晓兰当然很清楚。但是她不可能知道,甚至连姬无困都不会知道。对芷洛来说,那是萦绕在心底最隐秘、最孤独的痛。而这个痛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有机会抚平。
不知过了多久,芷洛还是背对着章晓兰,一动不动的。章晓兰轻声问道:
“姬夫人,这黑店。我们放着不管吗?”
“等吧。”
芷洛发话了。声音很清晰,精神很饱满,同时也很冰冷。听着这语气,章晓兰就知道要出事了,连忙问道:
“等秋生和文财吗?”
“等午夜,好杀人。”
深夜的山林,只有少数地方月光能照到地面,大部分地方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练就了夜视之术的秋生和文财,在林间穿行如白天无异。
秋生一边快步行走,一边留意罗盘的指针。但凡附近有阴邪之物,罗盘的指针就会乱摆。除了看罗盘,他还放出了大量用黄符纸折成的纸鹤。这些有了周天之力加持的纸鹤在树林中穿行着,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会自燃。届时,能被秋生感应得到。
秋生看了看表,搜索山林已经两个小时了。通过头顶的月亮辨别方位,他从东边开始,向南沿着半山走,已经斜着绕到山的西边去了。还是一无所获。按气息,向北走的文财,也快到自己这边了。
秋生收了罗盘,跳到一棵高大的树木上,看着点点灯光的小镇。感觉下面的河流像一条蜿蜒而行的黑色大蛇!整个小镇笼罩在阴森的气氛之中。
三个人推着一辆手推车,鬼鬼祟祟地来到河边。其中一个就是陈经理。手推车里躺着那个坐前台的中年妇女。她被人打晕了,满脸的鲜血已经结冰。陈经理朝另外两人低声喊道:
“快,把她扔下去。旅馆那边还有活等着我们干呢!”
两个穿着黑色对襟衣服的汉子正要把中年女人扔河里。女人突然睁开眼了!那双眼睛冰冷、怨毒,眼珠子死死地盯住陈经理。罩着一层薄冰的嘴巴张开了,用冰冷的语气,幽幽地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那两个汉子吓得踉跄着倒后几步,一屁股坐地上。陈经理吓瘫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中年妇女倏地跃起,一掌拍在一个汉子的头顶。啪的一声脆响,这人口吐鲜血,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有鬼啊!救命啊!”
另外一个汉子反应过来,屁滚尿流地逃跑。中年女人手一挥,一股罡风把汉子卷起。这人咿咿呀呀地在空中打转,扑通一声掉到水里。
陈经理吓得面如土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嘴唇颤抖着,嘴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瞳孔放大,嘴巴呈鹅蛋形。
“哇啊!”
河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距离河边最近的几户人家只有几十米远,但是没有人敢出来查看,反而都把蜡烛灭了。这种事,在鱼跃镇可没少发生。装聋扮哑是安身立命的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