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没好气地白眼他:“你还当真是有脸说。”
胤禔笑着凑近了一些,看着胤礽的眼睛:“保成,我们重头来过吧?”
“……”
“你答应了?”
“重头来过什么?爷跟你有关系吗?”
胤禔想争辩,容儿突然匆匆进来,禀报道:“少爷,老太太叫您去她屋里呢。”
“怎么了?”
“宝二爷方才从宫里回来,说是在五阿哥那里受了欺负,正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哭闹,说什么都不肯再进宫去了,老太太和太太心疼得紧,都在劝着,这便叫了人来传您过去。”
胤礽挑起眼:“叫爷去做什么?爷不负责哄宝二叔的。”
容二看了胤禔一眼,这才道:“似乎……老太太是想求着富察二少爷给皇上说说,推了这皇子伴读的差事。”
胤礽嘴角一抽,看向胤禔,胤禔乐了:“这是五阿哥亲自去与皇帝求来的,我可没这个本事。”
到底俩人还是去了贾母屋子里,进门的时候贾宝玉正被贾母揽在怀里嘤嘤哽咽,而贾母捂着他红了一边的腮帮子也是心疼得直抹眼泪。
王夫人坐在一边同样连声叹着气,又不甘心地数落着:“你说你啊你,这才进宫几日,就把五阿哥给得罪了,不是跟你说了宫里不比得家里,万事要小心的吗?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五阿哥那是皇子,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吗?原本皇子伴读也算是个顶好的差事了……唉,罢了。”
贾宝玉委屈地辩驳:“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五阿哥他太欺负人,还有那个福尔泰,明明是他忘了帮五阿哥拿上学要的书偏赖我身上,五阿哥也不听我说,还叫人掌我的嘴,要不是还珠格格救了我,呜呜……”
胤礽见他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就知道哭颇有些看不上,便走了上前去,问道:“你在宫里见到元贵人了吗?”
“没有……根本就见不到元春姐姐嘛。”贾宝玉也是进了宫才知道皇宫规矩到底有多麻烦,别说见元春了,他根本不敢踏足后宫半步,当然另一个伴读福尔泰不同,他跟着五阿哥永琪,简直是把皇宫当了自己家,出入畅通无阻。
“你没见到她,不过她肯定知道你在宫里给五阿哥做伴读了,你的事情她肯定也知道了,你受了五阿哥一顿训就说不干了,让后宫里那些主子们听了去可不都得笑话姑姑。”
“可……”
胤礽这么一说,贾母也捏着帕子抹干净了眼泪,道:“对,对,这伴读还得继续做下去,要不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了姓福的那家人了。”
而且胤礽很怀疑贾元春知道这事后十之八九得给令妃上眼药,反正她现在背后有皇后撑腰又是乾隆新宠,怕什么呢。
王夫人却一直皱着眉,目光落在胤礽的腰间,片刻后,突然问道:“兰儿,你腰间那个玉挂饰哪里来的?”
胤礽低头看了看,不大明白王夫人怎么突然对他身上戴的玉饰感了兴趣:“这个啊,前两日上街上在玉器铺子里买的。”
“你过来,给我看看。”
王夫人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地强硬,胤礽听着有些不爽,到底还是走上了前去,取下了那块玉,递到了王夫人手里。
王夫人拿到手里仔细瞧了瞧,又摩挲了一番,最后看一眼胤礽,脸色已然变了,贾母看着也好奇问道:“怎么了?”
“老太太您看。”王夫人起身到贾母跟前去,将那玉递给贾母。
贾母接过,细细看了许久,诧异道:“是……”
“是宝玉的那块。”王夫人镇定地接上,再看向胤礽的眼里便盛满了质疑和怒气。
胤礽见她怀疑上了自己,越发不痛快,才要开口,胤禔就已经抢了先,说道:“夫人误会了,这玉是前两日在玉器铺子里,我买来送给兰少爷的。”
“这是荣国府的家务事,还请富察少爷不要插手得好。”王夫人显然是不信胤禔这套说辞的,也不顾及他了,只是冷冷看着胤礽:“你还有何话要说?”
胤礽撇了撇嘴:“这玉是我的,不是宝二叔的那块。”
“你还敢狡辩!跪下!”
胤礽冷笑,他生平跪天跪地跪祖宗跪康熙,要他跪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王夫人见他身子不动一下,怒火更炙,就要叫人将他押下去,贾宝玉忙拉了拉她的袖子,道:“母亲这事恐是冤枉的,兰儿这块玉上头又没有字,怎么会是我的那块,您别冤枉了他。”
王夫人没好气:“我冤枉他?也就你这个死心眼的这个时候还帮着他说话,你自己仔细看看,上头的字分明是被他给磨了,除了那些字,这玉与你的那块还有甚区别?”
“那也不定就是兰儿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