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溪不悦地瞪着郁时桉,“你这是做什么?”
“你又在做什么?”郁时桉回看向沈木溪。
“这是我的府邸,我想干嘛就干嘛,要你管?”
“我不是管你,只是不愿你为了逼我离开,而做出自己并不情愿之事。”郁时桉说着就要去拉沈木溪的手。
可惜被沈木溪躲开,“你怎知我不愿?笑话!你了解我多少?”
“我了解你,比你能想到的还多。”郁时桉一步不让,逼近沈木溪。
不知为何,沈木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心内慌乱一片,越是这种时候,沈木溪那一身的反骨越是竖起,“哼,笑话,你算什么东西!”
冬晓和春暮守在院门口,越听越心惊,特别是冬晓,额头早就沁出了冷汗,他想,“主子这也太大胆了,竟然问少帝他算什么东西!”
春暮想的倒是和他不同,他知道陛下必不会因为这句话生气,但今日太傅在府内玩乐这事儿,陛下才是会真的不高兴吧。
院门外的两人各有担心,而院内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让。
“我算什么?老师,你觉得呢?在你心里我算什么?”郁时桉再次向前一步,就快贴到沈木溪脸侧,沈木溪只能后退拉开距离。
“在我心里,你是北楚的皇帝,未来开创盛世的明君,是我效忠的君王。”沈木溪微微仰头看向郁时桉,“除此之外,再不会有其他。”
郁时桉再向前一步,低头靠近沈木溪,正色问道,“那今日在御花园,老师为何要与白令仪过不去?”
“我……没有与她过不去。”沈木溪被郁时桉逼到了角落,靠在身后的廊柱上,逼迫自己直视郁时桉的眼睛说道。
“哦?是吗?那老师,你觉得白姑娘如何?好看吗?性子好吗?”郁时桉盯住沈木溪的眼睛问道。
沈木溪拼命掩住自己的心慌,藏在袖中的手牢牢握紧,指甲扣进掌心,借着这一点痛意,说道,“她……还不错,天真烂漫。”
“那老师,”郁时桉将手伸入沈木溪袖中,抓住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轻轻抚摸着掌心的伤痕,笑道,“那老师,我娶她可好?给她做雪兔子,陪她赏月看花,如此日日相对,肌肤相亲……你说可好?”
沈木溪手下没了依仗,又被郁时桉紧盯着,想说的“好”字卡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郁时桉捕捉到沈木溪严防死守下露出的破绽,低头靠近沈木溪,“老师怎么不说话了?”
沈木溪扭开脸,不看郁时桉,“你何苦如此执着。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好。”
“逛花楼喝花酒吗?我不认为这……”
“那若是我与那花娘位置调换呢?”沈木溪打断郁时桉的话,“我十五岁被郁舜带进宫,什么不堪的事没经历过,我不会比那些你看不起的花娘好多少!你到底明不明白?!”沈木溪越说头越低。
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揭开往事的疤痕,沈木溪根本不敢看郁时桉,他不愿看见那人眼中的同情,但既然都说到此了,沈木溪想那就把所有难堪的往事一并说了,好让这个傻子断了那糊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