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对着勤务兵招了招手。
可这话听得钱仲尧忿恨异常,胸口急剧起伏着,愤恨的眼光就像淬了毒,冲着钱傲就甩了一句鄙夷的话:
“二叔,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也没用,她是我的,早晚都会是我的,不信,咱走着瞧。”
……
微眯着双目看着钱仲尧的轮椅进了电梯门儿,钱老二怔愣了半晌,这侄子,明明是那么一个温和敦厚的人,怎么一发起狠来,比自个也丝毫不差?
不过,他说得对,自个儿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也许,真是个混蛋吧。
转身,他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漱了一下口,用凉水冰了冰有点浮肿的脸,才去了护士站问房号,然后直直往陶子君的病房而去。
他到的时候,元素正用棉签醮了水来小心翼翼地抹在陶子君的嘴唇上,见她嘴唇干得都快裂了,心里边儿,痛得不停地抽。
放下水杯,头痛得仿佛被人大锤子砸过一般,刺挠的痛,没有吃午饭的胃也不住的翻滚,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喉咙还特别干哑,忍不住想吐。
见她疲倦不堪的小脸满是痛苦,钱老二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难道,这就是仲尧说的爱?爱她,就是让她痛苦?
咳!
轻咳一声,提醒那个犹自沉闷的女人他来了。
听到声音,元素一扭头,落寞的眼里一下灌进了惊诧,半张的小嘴讶异得合不拢,神情里全是不可置信,然后,有些紧张地问:
“你被人打了,脸肿成这样?”
耳边还有些嗡声响,钱老二甩了甩脖子,这一耳光还真他妈狠,但他能说么?
指定是不能!
勉强地笑了笑,他哑着嗓子,故作轻松的说:“怎么?懂得心疼老子了?刚才走路不小心,就给撞了这么一下,咝,痛死了!”
元素有些哭笑不得,走路也能碰成这样。
如果换了平时,她一定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可这时候不同,昏迷的陶子君早就让她丧失了一切的思考能力。
他来了,她的心就莫名的安定了,没有那么惊慌了,仿佛一瘫的软弱突然被加了根骨头一般,坚强了不少。
站起身来,拿过一个水杯给他倒了杯水,习惯性先自己喝了一小口,试了试水温,然后才递给他。
“喝水!”
这些日子,他摔伤了,她就这么伺候他的,这习惯一时半会没改过来,一看他眼睛小兽般亮了亮,她才想起来有点不妥,瞧自己这脑子……
还没等她把杯水收回来,就被钱老二一把抢了过去,一口气咕噜咕噜直接喝了个精光,完了抹了抹嘴。
“你妈,一直没醒?医生来过了吗?”
“嗯,你……查到了吗?”大概说了一下病情,元素接过水杯,眼眶红红的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许,急切的想要从他口中听到好消息来。
“哪那么快,还没信儿呢。”目光闪了闪,钱老二看了看这病房的条件,不觉微微皱眉,岔开了话:
“这地方,是人待的么?换地方。”
元素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见他一副不识愁滋味儿的样子,更是恼火,他还真以为,那高干病房啥的,人人都住得起?
气氛突然有点冷,她头也没抬,淡然道。
“钱二少,你回吧,这破地方,不适合你。”
愕然地瞥着她,钱老二有些郁结,好心好意的帮忙,咋地又惹了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