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少爷鼻子一哼:“呵,片儿汤话说的,倒显着你像个老菩萨。顾老三,少来这套,你们两口子不合起伙来坑我就算谢天谢地!看清楚,记住了,赏你饭吃的是成家,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爷!”
自此,老管事与东家的决裂无可挽回。当在后院碰到老两口新收留的小乞丐,成少爷那股子咬牙恨劲儿也钻到了骨子里。他妈的,就是这小子坏事!如今反倒跑进他家里混吃骗喝?横眉立目,话没好话,更要动手不客气。滚!立刻给他滚出去!
顾大娘坚决护着皮皮,怎么着?这是她家的孩子,吃的喝的穿的戴的全是自家老头子供着,可没一样占了玉器行的便宜,他凭什么赶人走?休想!
公然撕破脸,玉器行从此再无宁日。真惹急了,顾大娘也不是吃素的!笑话,想动手就来呀!多少年走昆仑,山里的妖魔鬼怪都没怕过,还能怕了他?
成少爷呢,既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也再无顾忌。整日没事找事,不是想非礼少女,就是下死劲的轰赶皮皮。任凭谁家,赶上一个搅屎棍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顾大娘一气之下做出决定:找房子搬家,眼不见心不烦。
皮皮却说:“搬家管屁用,真想图太平,就该让顾老爹趁早辞工离了玉器行。”
对于皮皮的建议,顾老伯显得非常为难:“我辞工不干另寻出路容易。店里的伙计该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最艰难的时候,大家伙都是冲着我的面子才坚持下来,我若一走,凭那孽障这么折腾,玉器行是肯定没好的,真倒了闭、关了门,到时大家伙的生计都没着落了。说起来,谁不是老爹老娘一大家子人等着糊口?这不是我说想走便能走的事啊。”
皮皮挠头叹息:“顾老爹,真是拿你没辙。看着吧,你这么瞻前顾后,磨磨唧唧,早晚还有更大的祸事等着你。”
皮皮的说辞让红夜开始担心,他是辟邪,对不好的事一向都是感觉最灵的。
“皮皮,阿爹是好人,他不能出事,你帮帮他好不好?”
皮皮笑了,在妹子脑门上一弹:“傻丫头,有我呢,哥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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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麒麟朝圣问世开光,玉卿侯府的平静生活就算从此终结。除老侯爷以外,府中仆役,凡亲眼看到的人,无不被完美玉像迷惑心神。若说人间仙灵宝物,大概莫甚于此。一传十、十传百,玉卿侯府诞生至尊宝物的消息,几乎在一夜间传遍西凉城。像龙四爷这般的往日至交、官宦大户无不闻讯登门,争求一睹宝物尊容。看过之后不知多少人当场拍高价,老侯爷却说什么都不肯卖。是的,有灵即无价,这已经不是用银钱能够衡量的商品。不卖!不管是谁,绝不出让!
这日,‘姐弟’俩一同登门,就见府内正在大兴土木,原来竟是老侯爷已将麒麟朝圣奉为传家宝,专门修建佛堂,准备供奉其中。
皮皮看不下去,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好供奉的?不开眼,根本是存心给自己招灾嘛。
来到兰若琪的养身别院,一见面他张口就说:“喂,我说老兄,赶快劝劝你家老爷子,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兰若琪闻言失笑,上下打量邋遢小臭孩:“这就是玉儿新收的弟弟吗?果然也是奇特不寻常。”
皮皮大翻白眼:“搞清楚,我是她哥,少让死丫头占我便宜!”
兰若琪更要哈哈笑,传言果然没错,七八岁的小孩居然认定了人家是妹子,张口闭口认死理。
“皮皮,看你把玉儿气的,腮帮都鼓起来了。这样占人家便宜可不好。”
皮皮叹息到无力,这家伙真是麒麟?该不是被浊世的臭气熏坏了,都不开眼,啥也看不明白了吧?
“兰若琪,你给我听清楚,你家老爷子正要入迷途,你若再不把他拽回来就晚啦!”
红夜也跟着说:“阿琪,我也觉得老伯这样不好,本来是件雕出来的玩意,结果倒弄得兴师动众,太奇怪了。”
说起爷爷,兰若琪难忍叹息:“我都不知劝了多少回了,爷爷就是认准了那是稀罕圣物,坚持要供奉起来才行,谁说什么都没用。”
皮皮小声嘟囔:“是啊,龙须磨出来的,龙珠开了光的,寻常人不希罕才怪。”
兰若琪没听清:“皮皮,你嘟囔什么呢?”
皮皮不理,只坚持劝他:“我的麒麟老兄,你若还当那人是你爷爷,就务必听我一句,这块破石头你家不能留!舍!赶快舍掉懂吗?否则必有大祸临头!”
兰若琪心头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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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感知不祥,自是灵验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