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夜来了兴趣:“有多壮观?你见过?”
他点点头:“走镖时听沿河渡民说起来才知道,原来西凉河的源头就在闸口。听过吗?闸口威名传天下,上古便有‘闸口盘龙斗’的诗句,那里湍流之急、之险、之壮观,乃是易水三千里河道第一险滩。西凉河就是从那里分流下来的支脉。”
等等,易水?听着好耳熟……
他笑言提醒:“忘了,大燕九州,一南一北两条母亲河,南有渭河,北即是易水呀。”
红夜恍然大悟,是,想起来了。当年跟着霍爷的商队就曾路过易水河,只可惜那时被丫头银杏误会,差点废了两条腿,结果平白错过浩瀚清波,至今想来都是遗憾呢。
“西凉河的源头就在易水,那个叫闸口的地方……第一险滩,会有多壮观?”
殷沧海微笑回应:“古人说‘闸口盘龙斗’,相传在闸口水下盘踞着两条极好斗的龙,彼此纠缠天翻地覆无休止,才让河水千百年来激荡难平。”
红夜的眼睛越来越亮:“真的?那更要去看看了,或许还真能碰见水龙也不一定。”
这下轮到他一愣:“水龙?你是说……水里真的有龙?”
红夜笑嘻嘻点头:“是呀,河里的龙为虬、海里的龙为蛟,只是……好像还没听说虬蛟有特别好斗的,就像那句话说的‘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是各据一方,要说混在水里最淘气的嘛,也就是螭吻了,可是……他又一贯是最懒的,能睡觉便睡觉,只在睡醒时搞些恶作剧,无非捉弄别人图个乐,没完没了去打架的事,求他也不肯干呢。”
殷沧海听得咯咯笑:“不是吧?莫非水下海里也是个江湖,还需要‘井水不犯河水’的划地盘?那要是螭吻和虬蛟碰在一起,谁厉害?”
红夜叹了口气:“螭吻是天龙之子呀,就算没有龙珠不成龙,虬蛟们也是惹不起的,被他捉弄欺负,气到没辙,口诛笔伐的向天告状,从螭吻降世就从来没断过。说起这些臭老哥的坏名声呀……”
她抱过馋猫拍脑袋:“呐,就连这个最不可救药的也算在内,让人头疼一个赛一个。”
“喵呜……”馋猫发出愤懑抗议,说清楚,它怎么不可救药了?
殷沧海脑袋‘嗡’的一阵晕,看看馋猫,猛然想起来,是了,饕餮!迷失本性的堕落龙子!但关键是……不管怎样迷失,归根结底也是天龙生的呀!也就是说……这家伙……它它它……也是玉儿的哥?!!!
这项认知差点让他背过去。想起火辣缠绵,限制极的画面也不知被那双猫眼‘观摩’了多少,还有当初臭皮皮张口闭口的字眼,大舅哥?眼皮乱跳,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嘿嘿嘿嘿……”
馋猫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发出沙哑得意的笑,他一张脸顷刻似火烧,咬牙切齿恨声警告:“闭嘴!再笑一声你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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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西凉河溯源而上,散心出游,再到日暮露营时,殷沧海便后悔不该把这只死猫也带出来了,搭好帐篷,轰苍蝇似的往外赶。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越远越好。”
馋猫压根不鸟这个茬,蹲在红夜肩头,拐着弯怪叫奉送大白眼。
“算了,沧海,没用的。”
红夜抱过馋猫咯咯乱笑,指指眉心正中那道疤痕:“有这只眼睛,它想看什么会看不到呢。别说隔一层帐篷,就算隔门、隔窗、隔墙、隔房……呵,就说现在吧,其实穿没穿衣服,在它眼里都是一样的。”
透视眼?!咋从没说过饕餮第三只眼还有这功能?!眼见馋猫一双不怀好意的猫眼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殷沧海一张脸瞬即成菜绿。
“玉儿,你怎么不早说?!”
红夜咯咯笑倒:“沧海,你那是什么表情嘛,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要知道,其实整个世界在饕餮的眼里非常简单,所有会喘气的活物呢,都是吃的。你想想,换成是你吃的鸡呀、鸭呀、羊呀、牛呀,你还会在乎它们穿没穿衣服?长得好不好看?就说馋猫自己,不也是整天光着屁股在你眼前晃?”
拜托!这怎么能一样啊?
“玉儿,照这么说,你你你……岂不是也全都被它看光了?”
殷沧海快昏倒了,眼皮乱跳,头顶发麻。红夜捂着肚子笑成一团,从包袱里掏出小镜子凑上去:“沧海,快看看,你的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没有必要吗?”